过两天后孟垚恢复上班,裴书聿每天按时按点接送,蓝茵让张伯中午熬好大补汤送去。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不知道是不是补过头了,孟垚大中午地在公司流了好多鼻血,吓得蓝茵立马停止了这种行为。
孟垚的伤口在逐渐愈合,这期间他一直有尝试打电话回去给胡兰,然而每次都结果都是一样,挂断,挂断,再挂断。
孟垚一点办法都没有,大哥中途来电让他先不要着急在爸妈那里露面,索□□情已经捅穿,两位老人的情绪肯定还在上升,没个三五来月甚至是半年一年都不可能接受这么快。
孟垚只能听大哥的,除了按月定点打钱回去外,就没有再往家里打过电话。
四月份开春,清明节。
裴书聿要跟裴老爷子他们去祭祖,孟垚本想回家,可孟冬平依旧让他待在北京,这次他会回去探一下胡兰的口风,孟垚在场反而不好。
于是裴书聿就乐得拉孟垚加入裴家祭祖的队伍。
裴家祭祖和他们老家完全不同,根本不需要翻山越岭,裴家的祖先都安顿在一个郊区的陵园。说是祭祖,其实更像是踏青。孟垚被蓝茵和裴奶奶一手拉一个走在队伍后头,一会说他瘦了要好好吃饭,一会又问他工作压力大不大,要不要考虑去自家公司上班,又问他周末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逛街啦……
孟垚应接不暇,裴书聿偶尔回头看他,都感觉他像是被那俩人挟持的人质,好可怜哦。
但也没有管他。
祭祖结束后,大家一起回老宅吃了顿饭,裴书杰找到机会坐到孟垚旁边,从吃饭开始到结束,小嘴就没停过。不知道还是不是有问了别的问题,孟垚有次偷看了他一眼,被发现后他又迅速地转过了头,然后以耳垂为起点,整张脸肉脸可见地变红。
裴书聿搁着孟垚敲了裴书杰一脑门,让他再打扰孟垚吃饭待会就把他投湖。
裴书杰朝他张嘴咧咧咧,丝毫不怕他。
饭后稍作休息,趁着天气不错,裴书聿带着孟垚去了自家的马场。
裴书聿以前爱骑马,不过细数已经有两三年没碰过了,他总是一时兴起学很多东西,又对此感到极快的厌倦。为什么今天选择带孟垚过来,是因为几天前孟垚在看电视时随口说了句:“骑马看起来好帅啊”,裴书聿以为他在说那个骑马演员,还特地扫了眼电视,短短时间内找出男演员的各个缺点进行批判。比如不够高,肩膀太窄,古装穿在身上像小鸡,又说人家眼睛不好看,鼻子是做的,总之讲的一无是处。孟垚本来就不是在讲男演员,他只是觉得骑马看起来还挺自在,也懒得因为这种小事和裴书聿斗嘴,就嗯嗯两声敷衍他了事。
这会到了马场,裴书聿先在自己的马上适应了两圈,找到手感后才让孟垚也上来。他的马是白色的,孟垚伸手摸了摸,马儿居然挺温顺,主动低下头来让他抚摸,孟垚傻兮兮地和裴书聿分享,裴书聿不着调地说,马儿可认主,它这样,是因为它在你身上闻到我的味道。
孟垚反应过来后脸红了红,昨晚他才纵容着裴书聿胡闹了两三个钟,要不是祭祖不需要他走太多路,这会怕是没有精力再来骑马的了。
孟垚其实想自己单独骑一匹,不过裴书聿一个眼神过来他就闭了嘴,还说他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孟垚不和他计较,刚踩上马镫被裴书聿一把捞上去了,裴书聿还笑他都没有马高。孟垚扭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裴书聿淡然自若地望回去,然后才低头跟他咬耳朵:“和我配不就行了,说你没马高生气什么,又不是和马过。”
之后不待孟垚再说,裴书聿夹起马腹就跑了起来。
四月的微风吹拂着两人,放眼望去是一片生机的碧绿。
由于惯性,孟垚后仰在裴书聿的怀里。一开始孟垚的确有些紧张,但裴书聿无意吓他,马跑得很稳,孟垚就渐渐享受起来,裴书聿还让他抓着缰绳,试着自己掌控一下底下的马。
这种感觉新奇又刺激,短暂地让孟垚忘记了某些烦恼。裴书聿和他一起握着缰绳,两人的手紧紧交叠在一起,听见耳边孟垚传来的欢呼声,裴书聿也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呆子,就这么一直和我跑下去,好不好?”
裴书聿忽然附到孟垚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孟垚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但也笑着回他:“好啊!”
裴书聿无声地笑了笑,得到回答后骤然夹紧马腹,马儿接收到主人的信息,猛地加快速度朝前奔去。孟垚惊吓般“啊”了一声,旋即是更加肆意地欢笑。
“我觉得我要飞起来了!”孟垚又在说一些傻话。
可这次裴书聿居然应和了他:“嗯,你要飞起来了!”
裴书聿想,孟垚,我要你永远这么天真自在。只为我烦恼,只为我心忧,既然有人不懂你的好,那就让我来替你解决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