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萧承还真觉得,这话还有那么点道理。
他抬眼瞧着远处的谢临,脸身材都是一等一的,淡白激光线正巧扫过谢临的脖颈,那精致的喉间随着酒液上下吞咽。
想咬。
而这时,谢临却回过头,看到了自己。
他立马把手里的烟掐了,酒杯放下了。
孟昭和李商在一旁发笑,说他没出息。
他见谢临看着自己,自己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那桌是他们师门的聚会。
幸而,森语朝他摆了摆手。
他这才拿着酒杯走了过去,每一步,走得都很忐忑。
走到谢临那桌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谢临,他俩只相差了一岁,对着谢临的师兄师姐,他喊老师不太合适。
森语朝着他挥着手,热情地招呼着他坐下,她说:“这是临哥部门的设计师。”
萧承有些仓促地坐在谢临旁边,跟着森语喊了声:“临哥。”
谢临抬起眼,瞧着他,意味不明地说:“嗯。”
谢临转而向几个师兄弟介绍起了萧承,他语调上扬,说:“工艺双学位,什么都做得好。”
萧承莫名觉得谢临的语气里有些骄傲。
谢临似乎是喝多了,懒懒散散地说:“做数据也是一点就透。”
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盯着谢临那双算不上黝黑的瞳孔,那种感觉,像极了梵高的星月夜,醉得他天旋地转。
突然他肩上一沉,谢临的手环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身体有些发僵,谢临…揽他了。
竟然揽着他了。
这种肢体接触他还未曾有过,连手里的酒杯都差点没拿稳。
几番交谈下来后,谢临的手仍然没有松开。
萧承往谢临旁边凑了凑,让他搂得更紧些。
越靠越近,谢临身上淡淡的香味飘进鼻腔,那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木香,混合着眼前的酒精味。
他就像是一瓶窖藏了多年的红酒,味道又醇厚又诱人。
最后他钻在谢临的胸口处,抬起了头。
两个人的目光瞬间交错在这一刻。
他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谢临,有些紧张地说不出话。
“谢……”
“嗯?”
谢临垂下头,低声问:“要回去了吗?”
他看了眼孟昭,迅速地说:“不回去。”
谢临的手在这一刻撤离。
他的肩膀一轻,热感渐渐失去,似乎从没留过一般。
最后,他望着谢临,小声说:“我明天去接你。”
“嗯。”
如果谢临再揽他一会儿就好了。
他瞧着桌子上的酒喝得差不多了,他提出了告别,又嘱咐了几句,为了掩饰他那点不见光的心思,他说:“注意伤口,少喝点酒。”
谢临嗯了一声。
在酒吧门口送别的时候,谢临那桌的师兄,突然喊住了他。
那位师兄唤着他,说:“橙子?”
萧承也不知该如何称呼谢临的师兄,只能硬生生地喊了声:“学长。”
这位师兄,本科是哥伦比亚的,喊句学长不过分。
“诶,留个电话吧橙子。”
因着这么多人在,萧承也没拒绝,只是莫名地扫了一眼谢临。
可谢临站在一旁抽着烟,和森语聊得火热,丝毫不在意他与谁交换了联系方式。
“学长,你打这个电话就好。”
那位师兄笑嘻嘻地说:“怎么来的?开车了吗,我没喝酒可以送你。”
谢临仍是把他略了过去。
昏暗的路灯下,他见谢临与森语站在一块,郎才女貌,他却有些无地自容。
萧承客气地说:“不用了,我和朋友走。”
孟昭也识趣地唤了几声萧承。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咱们以后…常联系。”
“常联系。”
说完,他还是朝着谢临,说:“临哥。”
谢临回过神,瞧着他。
“我…回去了。”
谢临似乎心情不好,只是说:“嗯,路上小心。”
萧承总惦记着谢临那副表情,是不是怪他打断了他和森语讲话?他忧心忡忡的。
连着回到家也辗转反侧,最后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就起床了。
他为了见谢临,还特意地穿着新买的T恤,早上喷了点橙香调的香水,去见他之前,还在便利店,买了牛奶三明治,还有,小蛋糕。
7.30.
谢临准时拉开了他的副驾驶。
他心里怦怦乱跳,说:“谢老师没吃饭的吧?”
谢临只是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学弟,带的三明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