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望着他,指尖在纸页上停留了片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地说:“把衣服穿好。”
这反倒把萧承弄得不自信了。
他低头瞧了眼自己的衬衫,难道是要解到第三粒纽扣更加纯欲吗。
自己的腰不细吗,腿不长吗。
直男就是难搞。
谢临打开了平板,平板里传出的声音成功分散了萧承的注意力,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在某国产片播映时……红得发正。
他只见谢临迅速地把电影切换到了悬疑剧,他还未开口,就听谢临低沉地说:“衣服穿好。”
“听话。”
萧承耳朵热热的,他还没勾到谢临呢,就让谢临一句话就勾得自己飘飘然,他灵活地扣上了一颗纽扣,这是他的妥协。
半晌后,萧承钻到被窝里,他往里面凑了凑,谢临又挪了挪。
最后,谢临忍无可忍地说:“你要让我睡地板吗?”
萧承眼巴巴地望着谢临,他抱紧被子给谢临挪出了空,他小声说:“你往里面些,谢老师。”
谢临竟然缓了一口气,然后背对着他,不再说话。
他瞧着谢临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算了算日子,最起码还有半个月能和谢临同床共枕…
他又打了鸡血似的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默默地翻过身抱着枕头,明明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自己就像是小丑一样开始拙劣地表演,他想让谢临多一点反应,哪怕就一点点,可他换来的却是谢临的厌烦。
暗恋一个人真的好难。
他从来都没有暗恋过一个人,自己真的很喜欢他,哪怕因为他的一句爱吃草莓三明治,自己跑了几家便利店,才买到了草莓三明治。
他不想多想下去了,紧紧抱着被子克制着自己不要碰到谢临,没过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日,萧承醒来,却发现谢临早已起床。
他坐在床上醒着神,谢临却难得地先开了口。
“起来了?”
“嗯…”他还没清醒。
“今天要去考察了,带上工具。”
萧承有些赖床,他坐起来,又倒下,趴了五秒钟后强迫大脑开了机,他说:“好的……谢老师。”
一番洗漱过后,萧承和他们在楼下集了合。
今天的风有些大,一阵风吹来,森语打了个喷嚏。
同行的男生连忙问:“阿语没事吧?”
那些关切全写在了脸上。
萧承对色彩的感觉很敏锐,他只觉得森语脸色有些苍白,那种苍白似乎是透骨的。
“谢谢吴明哥,最近有些感冒发烧,小毛病了。”
一行人在路上还在关切森语的身体,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项目规划地上。
谢临拿着表格记录着数据,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描绘着他,阳光缓缓洒下,一笔一画,谢临认真的模样,皱眉的模样。
每一幅画面,他都一一记录。
今晚,回到宿舍时,他老老实实地系上了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他只是觉得,谢临可能不喜欢他这样。
他钻进被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谢临刻意的回避和疏离。
清晨,他难得醒的比谢临早,却发现自己窝在谢临的怀里,谢临的胳膊自然而然的搭在了他的身上,弄得他心跳加速,砰砰砰地乱跳,他生怕他的心跳吵醒了谢临。
谢临这点无意识的温柔仍让他心怀荡漾,他竟然偷偷地,笨拙地抬起脸,亲了下谢临的脸颊。
他朝着闭着眼的谢临,像是对着神祇般的虔诚,轻声说出了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