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并不是出于很爱很爱他,而是他觉得,人该有个归宿。
沈煜,是个顾家的人。
他与谢临,确实要比沈煜难忘得多,也不是难忘,而是伤得太深了,心里的那块烂肉时不时地会再次腐烂。
他永远忘不了,谢临伏在他耳畔说的那句,你贱不贱。
他贱。
—
项目已经推进到了工程队进场,可他仍旧不见谢临回来。
也不见森语回来。
就当他回到事务所的时候,谢临也未曾出现。
只是,有一天夜晚。
他突然接到了谢临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正在洗漱,他慌忙地把手往腰间围着的浴巾上抹了几下。
电话接通了。
“谢老师……”
“你在哪?”
谢临语气有些含糊,似乎是喝多了。
萧承立马说:“在家。”
他的心开始随着谢临的语调上下起伏,只觉得酥酥的,麻麻的。
“来找我。”
萧承一边走一边换着衣服,说:“好。”
幸好,他今夜洗澡了,洗得香喷喷地去见谢临。
在酒吧门口接到谢临的那一刻,他早已经被人灌得神志不清。
谢临见到自己时,愣愣地站在原地,最后踉跄了几下,作势要倒,萧承连忙扶着他的手臂。
谢临低下头,伏在他的肩膀处。
夜很黑,碎碎的星光洒在了四周,今夜的月太温柔了。
萧承僵在了原地,他甚至不敢抬起头望着谢临。
谢临竟然抱他了。
“谢老师…”
谢临不说话,只是停顿了一会儿。
他突然拉着自己进了一旁的小道,他慌乱间,踢倒了几只玻璃酒杯。
玻璃瓶摔得东倒西歪,噼啪啪啦的砰砰乱响,他的心也噼里啪啦的,乱成一团。
萧承只顾着谢临腰间的伤,只是抱着他的臂弯,怕他摔倒,可也没料到。
下一秒,他就被按在了墙上。
他借着月光打量着谢临,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明明自己没喝酒,却醉了一地。
“谢老师…”
“我是谁?”
他们离得太近了,酒精味在他们之间流转,他飘忽忽地说:“谢……临。”
话音未落。
他尝到了谢临今晚饮下的洋酒。
应该是窖藏了十年的威士忌,酒味浓厚又清冽。
谢临的气息萦绕在他周围,他积极回应着谢临,汹涌的爱意在这一刻倾泻,他几乎是要把自己全部给他。
他睁开眼,在谢临眼中看到了一丝炙热的疯狂,这一刻,他的炙热属于他。
一吻过后。
谢临松开了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别在我面前穿白衬衫了。”
萧承的心还是噼里啪啦地乱跳,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谢临,只是呆呆地望着他,说着连不成句的话语。
这夜,他突然觉得老天眷顾了他。
咚咚咚——
“萧总,在吗?”
萧承猛然回过神,喝了口冷水静了一会儿,也来不及自嘲。
他恢复了往日里那副温柔语气,说:“进。”
秘书抱着资料走了进来,说:“今晚和融汇有个洽谈会,您看下会议流程。”
他接过文件夹,扫了几眼。
入会嘉宾,谢临。
再扫下去,融汇,沈煜。
他闭了闭眼,说:“…我知道了。”
一切都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