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出男人手里的酒瓶,低声喊了句他的名字。
回答他的是一声酒嗝。
“……”
青年伸手,虎口卡住男人腋下将其面对面抱了起来,和提小孩儿似的,柳泽缓缓抬起头,满脸通红,睫羽水淋淋的,一滴水珠挂在上面,目光略显缓散。
看到柏屹寒,男人瞥嘴,眉毛委屈地皱成一团,那滴水珠身先士卒掉落,紧接着数不清的泪争先恐后涌出,像是被压抑许久,而在这时终于获得可以释放的自由。
“我,好、疼……”柳泽啜泣,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尾音颤抖,“我疼……”
柏屹寒瞳孔骤缩,嘴都合不拢了,掐住男人的手蓦地收力,手臂青筋暴起,一股酥麻从尾椎骨和小腹处同时往上窜,如同电流那般迅速流经全身,瞬间点燃深埋于体内最原始的渴望。
某个东西微微站起来了。
柳泽被提着,足尖点地站立不稳,趔趄了几下,他抓住柏屹寒留有水渍的手臂,眉眼如青山远黛,近水含烟,浓墨般的忧愁挥洒其间,倒是平添一抹说不出的媚意。
柏屹寒深吸一口气,喉结重重滚动,极力控制住躁动、跃跃欲试侵占对方的身体,嗓音嘶哑:“哪里疼?”他放下柳泽,空出一只手来擦拭男人脸上的泪痕。
“都疼。”柳泽垂头抽噎,“哪里都疼,我好难过……”
忍不住想要靠近,于是柏屹寒抚摸男人的脸向前一步,声音极其温柔,“我让人送药过来,忍一忍好不好?用了药很快就不疼了。”
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他没有穿上衣,柳泽潮热的呼吸喷洒在胸膛上,很痒,柏屹寒情不自禁抬手包裹住男人后脑勺,小心翼翼地让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胸口处
“不要哭了。”他柔声哄道,轻抚男人瘦骨嶙峋的背脊,“不难过,我们不难过,淤青和伤口都会好的。”
“都会好的,不哭了。”
柳泽捂住眼睛哭得更凶,泪水源源不断从指缝中溢出,一路流淌,打湿脸颊、下巴、脖颈,胸膛,衣领晕开深色的水痕贴在他身上。
这些泪组成一个巨大的水球把柳泽彻底封死在决堤的悲伤里。
泪水模糊视线再加上灯光昏暗,看不真切面前人的样子,但仍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柳泽拼命摇头,重新闭上双眼推开圈住自己的手臂。
柏屹寒的裤子对柳泽来说真的太大,裤脚拖在地上,柳泽不停往后退,裤子也不停往下掉然后把他绊倒。
“嗯唔…!”男人跌坐到地板上,裤子掉到脚踝处堆成一团,笔直而修长的腿赤/裸袒露,大片雪白的肌肤像浪花那样闯入青年眸底。
柏屹寒罕见地做不出来任何反应,呼吸因裹上暧昧的气息变得粗重,他低头,脸大半都沉在阴影之中,眼神和盯着猎物时的饿狼如出一辙,发出饥渴难耐的幽幽绿光。
柳泽还是在哭,压抑的呜咽声激得青年太阳穴直跳。
某个东西完全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