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阮冲回房后背靠着门板,捂着狂跳不已的心脏,脸上红得几乎滴血。
他很想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但思绪却怎么都不听他的话,不断的重复上演着刚才那一幕。
他缓了好久才冷静了下来,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抬手搓了搓脸颊,然后翻出一套换洗的衣裳出来往浴室里送。
他进浴室的时候周言已经脱了衣裳,身上只穿了一条打底的里裤。
他呼吸一颤,丝毫不敢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鞋尖,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来。
周言像是才发现他一样,见他手臂上搭着自己洗干净的衣裳,便伸手道:“衣服给我吧。”
安阮紧张得口干舌燥,并没听清周言的话。
见他没有反应,周言便沉声喊了他一声:“安阮?”
安阮这才如梦初醒,赶忙将换洗的衣服搭到木架上。
他结结巴巴的说:“言哥,你……你洗,我……我先出去了。”
然后落荒而逃似的跑了,留下周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么容易就害羞了,也不知道当初哪来的勇气敢投怀送抱的。
想到那晚的事,周言不由得舔了舔犬牙牙尖,然后郁闷的低头看了一眼,无奈轻叹了一声。
之后一整天,安阮都不敢拿睁眼瞧周言,偶尔不小心四目相对时,也会立马像是火烧了眉毛般扭头或转身,周言也顾及着他的情绪从未点破。
中午吃饭时,周言谈起了明日要去镇上的事情。
山羊受的伤不轻,一个照顾不好很容易就断了气。
死山羊可比活着的要少一半多的价钱,他自然不会吃这个亏。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弄到镇上卖了为妙。
一家人对这个决定自然都是赞同的,于是下午周言就去村里有驴子的人家里用十文钱租了一天的驴车,回家以后又将两只死透了的赤狐的皮毛剥了下来。
狐狸的皮毛许多大户人家爱收,给的价钱也高,但狐狸肉却不大好吃,卖不出什么价钱,周言就把留在了家里,让家里人都开开荤腥。
野兔留了四只,剩下也要带去卖了,至于野鸡则全都不卖,留着到时候成亲宴时拿来撑台面。
由于周言和周爹明日天不亮就要赶去镇上,晚上时晚饭吃得很早,天还没黑尽呢,就各自回了房。
两人躺在床上时还是跟以往一样各自占据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由于时间还早,安阮其实还没困,他一直偷看着周言,看得久了,渐渐地也困了。
安阮迷迷糊糊之际,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并未多想,只当是周言在翻身调整睡姿,然后彻底陷入了梦乡之中。
黑灯瞎火的房内,原本该睡熟的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然后长臂一伸,就轻轻松松的将贴着墙壁蜷缩着身体的人挖到了怀里圈着。
安阮感受到了热源,还有熟悉又安心的气息后,下意识的就抓着了周言的衣襟,然后将脸颊贴到了他胸膛上。
周言满足的无声喟叹,下巴抵着安阮的发旋,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