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Y谈眉毛挑得老高,语气委屈,「我才没碰!明明全程都是妳在碰我!──!?」
我当即扯过他的手腕将袖口回推,露出手臂上一条条黑色丝线。
丝线在手臂上纵横交错,乍看之下宛若跳动的蛛网,并且隐约有向外扩张的迹象。
头顶青筋,我冷声低吼:「不想玩无法高O的游戏就说想要!(不想被诅咒致死就认真回答!)──???」
草阿……我就不该滑那么多儿少不宜的网站……
「什?我很认真──嗯?这是什么?」
他呆了两秒,下意识反驳我,又研究了乌黑的蛛网纹几秒,然后一脸认真地问我:「淫.纹?」
我还处在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大脑当机的状态,下意识反问:「你试过衬衫不扣第一个扣子吗?可以看到一点锁骨那种?(邪.神给你纹的是吗?你从哪学会这种糟糕的词的?)」
「嗯?在这里的书店看到的呀!」
愣了半秒,灿烂的笑容重回伤痕累累的脸上,Y谈眼神闪亮地说:「各种类型的!全是没见过的书籍!限制级居然还有自己的独立分区,我原本还准备找间当铺换点货币呢!──噗!」
为什么能对环境适应这么快?这家伙是什么品种的超级病毒?
终于回神,我重新把碍眼的脑袋砸回桌面,一边擦拭沾到手上的血迹一边冷眼等待催眠解除,才开口问:「你来到这个世界前都在哪做什么?」
「我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做……」
他摀住泛血的鼻子,沉浸在分享快乐也要被揍的哀怨里。
「你这种类型的本人想揍就揍。」
我扯扯嘴角缩回椅背,指关节掰得喀啦作响。
Y谈吃痛地摩娑脖颈,他撑起身手肘靠着桌子,一边用眼神控诉我一边回答:「我来之前,在英伦的某间大教堂参观人类的圣餐礼。」
「还有呢?你不只会干看着吧?」
我垂着死鱼眼。
「我顺便鼓励神父对信徒们分享了自己对小男孩的痴迷。」他手抵下巴思索,「那位神父大人尤其喜欢阉伶。」
我一手撑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然后你就因为“有魔鬼恫惑可怜的神父”被修女们以上帝之名追杀了?」
他撇撇嘴,「对呀!很过分吧?我明明只是让大家诚实面对自己而已。」
「诚实以待的世界是需要代价的。」
不管怎样你被揍是应该的。
不知是不是频繁爆击头部被打傻了,我不带情感与杀气的衔接对话式吐槽让Y谈表情一怔。
他缓和嘴角,噙着笑凝视我问:
「代价的话,灵魂够不够?」
……
……吸血鬼有灵魂吗?
记忆闪现的瞬间被我抽动食指滑走,我开始在一些形而上的问题间神游,直到Y谈摆动那只遍布蛛网的手臂才回神。
「后来好像是跑到教堂的钟楼,钟声响起时我就来到这里……所以呢?这是上帝给我烙印淫.纹吗?」Y谈问。
上帝祂老人家一世英明要被霍霍完了。
……也不好说,就吸死整体世界观的尿性,如果上帝存在大概率也是变态。
「那东西侵蚀的是你的手臂,不要学了新词汇就乱用。」
「我才没乱用,有些人的XP就有用手──噗!」
我开始思考,到底是我的银针库存先用完,还是这章先结束我好去宰了作者?
差不多把精力耗光了,我掏出那张被遗忘一整章的病历表,死气沉沉地对在桌上化成一滩的Y谈说:「反正越快袚除越好,你手上那玩意儿不是普通人的执妄构成的,不确定来源前本人也不能随意处理……」
总而言之,我要先去备个几打药剂跟弹药以防万一了。
~~~~~
暴力的孩子,比那些吸血鬼猎人还狠……嘿。
在医生暂离办公室的中场休息时间,Y谈肉疼地龇了会儿牙后,居然开始轻哼起歌。
就跟酷刑完后病床的铁环自动解开一样,嘴上说着不会放任他逃跑,但展现出的姿态却像对他是否会离开满不在意,所有大门都是敞开的。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逃跑的必要了。
一个各色种族混杂、充斥暴力却神奇地保持平和秩序的世界,一间在候诊室里挂着营业执照的正规诊所。
在候诊室待没十秒,Y谈便明白了。
把医馆门面布置得跟酒馆一样温暖的人、让前台员工安心在工位上摆满自己玩偶的人、在墙上挂留言板让客人选晚上看什么动画片的人、明明行为冷血、却把“欺负长辈”这种影射“颠覆权力”离经叛道之事当作XP的人……
黎明她,不愿意对“下位者”下死手。
更甚者……他刚刚确认了……
“长辈”扮演“下位者”时,她错乱了、兴奋了。
『请务必让我哭出来(请务必咬紧牙关)。』
脑中闪过黎明咬牙切齿的笑容,Y谈下意识磨着犬齿,舌尖探出缝隙、舔拭过被揍得乌青的嘴角。
不坦率的坏孩子、总是特别地、让人想欺负阿。
血色红瞳挤压瞳孔,兴奋地笑成怪异的横瞳。
让妳哭出来?
接.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