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皮毛而已,前段时间空闲下来就自学了一点。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医疗忍术,但能够帮到鼬,真是太好了。”
流月低头笑道,拿起干净的纱布再次清理了一下缝合好的伤口,随即取出了一支消炎止疼用的药膏,将白色的膏体均匀地抹在了伤口处。
“好啦,我再帮你绑一层绷带就可以了,手电筒也已经不需要了,给我吧。”
鼬乖乖交出手电筒,十分配合地抬起左臂,让流月可以更方便地帮他将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上。她那纤细的手指灵巧地在绷带的末端打了个蝴蝶结,随即,在鼬有些迷惑的目光下,她将身体慢慢凑近,动作轻缓地将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额头清晰地感受到了流月冰凉的掌心,她身上清淡微甜的香气替代了四周的血腥,那双黑亮的眸子照来一束温柔的目光。鼬压下心中那一瞬的荡漾,寂然不动,只是微微眯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的脸庞。
“有点低烧呢……”
流月低声喃喃,很快收回了手,从药箱里摸索出了一片白色的药片放在桌上,然后起身道:“这是药,你等我一下,杯里的水凉了,我去烧点热水......啊!你!”
只见鼬拿起了桌上的白色药片二话不说就送入口中,若无其事地就着杯中的凉水,吞了下去。
“你......你个憨憨!谁让你吃一整片的!我只想让你吃半片!”
“你没说啊。”鼬困惑道,话语之中竟还有那么一点无辜的感觉。
“我也没让你吃啊!你知道这是什么药么你就吃?万一这是颗老鼠药你现在就交代在这里了!”
“......”
鼬没有再说话,他那双漆黑似墨的眸子蒙着一层困顿的雾霭,却依旧费力地抬头望着流月,恍然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正可怜巴巴挨训的模样。失血过多并发着烧的他面无血色,干裂的薄唇隐隐发紫,他身上的每一处都散发出了疲惫的信号。
还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鼬。
流月不忍心再继续说他,语气立马缓和了下来:“这个是止痛消炎的药,但安眠效果很强,你一整片吃下去,接下来会睡得很死......不过算啦,你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就交给我。”
她听鼬低低“嗯”了声,便催促着他去睡觉。然后待他躺下后,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鼬侧身背对着流月躺着,也许是因为药物的原因,很快昏睡了过去。
看着眼前有序起伏的被子,流月垂眼,只能无可奈何地暗自叹息。累成这样的鼬,一看便知是万花筒写轮眼使用过度所带来的副作用,而手臂上的伤口,也算是雪上加霜。
她轻手轻脚地将一杯温水放在了鼬的床头,然后悄悄地拉开了后院的拉门。
“龙。”她小声唤道。
“流月,有什么事喵?”
龙的声音很快从某处响起,下一秒,一个圆滚滚的黑影“嗖”地出现在了流月的面前。它金色的双眼圆滚又明亮,精神焕发并警觉的样子与白天懒懒散散的它简直判若两猫。
“帮我稍微留意一下鼬和鬼鲛,要是有任何可疑的东西靠近,马上来找我。”流月吩咐道。
“了解。那你呢,要出门喵?”
流月低声“嗯”了一下,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那件红云黑衣,隐在夜色中的那双眸子也早已变成了血一般的红,散发出冷静又决绝的气息。
“我想去见见那位,「棘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