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件衣服我平时不穿的……我……”
“不用说了,我带你去找她。”他打断了我的话,肥厚的手像铁钳般,不由分说地抓住我的手臂,推开了斯嘉丽的房门。
“我的甜心——”斯嘉丽在看见瓦伦泰的一瞬间声音骤然冷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你要知道,这里不是纽约!要是被外界知道了这些丑闻,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瓦伦泰严厉地质问。
“哈!”斯嘉丽冷笑起来,“所以呢?即便他们知道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秘密,又能拿我怎么样?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吗?我亲爱的总统先生,整个美利坚没人能做到!”
“拿开你的脏手!”她毫不客气地打掉瓦伦泰的爪子,搂着我施施然坐到了沙发上,我就像个安静的人偶一样,温顺地为她倒茶。
“我的所做所为都是为了这个伟大的国家,你的破事我懒得管,但是!如果这些丑闻影响到了我的支持率,就是在危害国家利益!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对面的沙发随着他的落座,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他撑着茶几死死地盯着我和斯嘉丽。
我顺势给他也倒了一杯茶,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我的脸,茶水一口未动。
啧,真是可惜,要是他喝了,事情会简单很多。
斯嘉丽轻啜了一口茶,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交给你那些同僚,没准儿他们办得比你更漂亮。”
“那些自以为是的蠢猪,永远无法理解我保证国民的幸福的决心!就凭他们,也妄想将美国变成拿起‘第一块餐巾’的强国?”他轻蔑地贬低竞争对手,突然语气强硬问起我来,“告诉她,你也是这么想的,菲奥蕾拉!”
“是的,瓦伦泰先生。”
——不是,我绝不是这么想的。
“您就是美国最优秀最合适的总统。”
——你是最道貌岸然、虚伪至极的骗子。
“我一直很敬仰您。”
——我一直恨着你。
“如果您能永远担任总统,那该有多好啊。”
——如果你下一刻能被我杀死,那最好不过了。
“你们……”斯嘉丽的目光在我和瓦伦泰之间来回扫视,下一秒,她猛地拍案而起,嗓音陡然拔高,声音之大,像是要把屋顶掀翻: “喂!法尼!你他妈的原来是要抢走我的东西吗?!”
“我得到的力量需要血脉的传承,而结婚至今你一直没能诞下继承人,而她正好是孕育子孙最合适的人选,这项提议绝不是出于私利,而是为了合众国的未来!”
瓦伦泰突然一把将我拽进怀中,皮革手套粗暴地掀开我的斗篷,指尖从下而上地抚过我的腿,发出“dojyaa~”的怪声。
!!!
事情的走向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他们吵是吵起来了,可是他们争论的焦点不知何时从彼此转向了我,还强行决定了我的命运。
算算距离斯嘉丽喝下第一口茶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分多钟了,是时候了……
眼看着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奇怪的地方,我无视斯嘉丽暴怒铁青的脸色,面带羞涩地勾上瓦伦泰的领巾,将他臃肿的脖子拉向自己:“总统先生,我……”
“哦?想当着斯嘉丽亲吻我吗?真是只可爱的小猫咪……”
话音未落,我藏在袖中的匕首已划出一道银光,就像切开一块黄油一样,轻松地划破了他的动脉,鲜血喷涌而出,浸湿了我的身体,温热的、粘腻的、带着铁锈味……原来他的生命,也和普通人一样啊……
压在我身下的瓦伦泰只来得及发出“嗬嗬”的气音,像是婴儿累极的呜咽,这可憎的家伙便不再动弹。
他逐渐涣散的瞳孔里面还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仿佛至死都不相信会被自己掌中的棋子反噬。
与此同时,三分钟整,茶里的迷药准时生效,身后斯嘉丽闭上了眼睛,摔倒在地上,摩涅的水母们从窗口翩然而至。
“做个好梦,斯嘉丽——”
我检查和布置好一切后,在摩涅的指示下回到了露西的房间,和她一道处理了沾满血迹的衣服,然后若无其事地,像是期间一直待在这个房间里一样,吩咐门外佣人端上了第三壶茶水。
那天晚上,我睡得无比幸福,然而这份好心情只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当我照常出门准备喊露西去练枪时,在那个收藏厅的门后,却险些与一个迎面而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我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一幕,几乎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活生生的法尼·瓦伦泰站在我面前。
没有伤口,毫无变化!
不,确切来说,并不是一点变化也没有,而是变得更瘦了,赘肉通通消失不见,曾经肥硕的身体现在显露出凌厉的肌肉线条,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他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深蓝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仿佛下一秒就要掏枪将我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