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来便听说大哥要回京,烟儿可是盼了好久,高兴坏了吧?”润王刚剿匪回京,述完职马不停蹄地赶来看萧玉烟,他常年身着白衣,唇角扬着温柔的弧度,五官虽与萧承瑾有些相像却不似他那般扎眼,温润的长相极易让人产生好感。
萧玉烟一连几日都处于兴奋之中,闻言高兴地点点头。
润王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笑着摇了摇头:“到底是年纪小,二叔不过外出几日竟变得这样生分。”
萧玉烟眨眨眼,岔开话题:“二叔此行可还顺利?”
“尚可。烟儿近来与小侯爷往来甚密,脸上笑容也多了许多。”润王依旧是笑着,一边给自己斟茶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
萧玉烟含糊的“嗯”了一声,不知他缘何提及此事。
“不过小侯爷先前对你态度不算好,怎么又突然同你亲近起来?”润王停了手上的动作,看向萧玉烟,他的那双眼睛温和而没有杀伤力,又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萧玉烟霎那间如芒在背,也不知该如何回话。她蓦地反应过来这个二叔许久未回京,竟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来京前父亲也告诫过自己要特别小心这个人。
“罢了,小孩子之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若是合得来交个朋友也不错。只是小侯爷从小娇养惯了,性格跋扈,你若是受了欺负一定要告诉二叔,二叔替你做主。”说罢,萧承泽摸了摸萧玉烟的发顶,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瞧我这记性,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南街绿豆饼。”
“王爷,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此时的辰王府炸开了锅,幕僚听到消息后各个急得上火。
“问本王该如何是好?本王养你们究竟有何用!?”辰王心里窝火,见到他们这幅模样更是心烦。
“啪”——茶杯摔下去的同时众人也安静了许多。
静了片刻,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萧承瑾离京已有两年之久,兴许只是皇上一时思念,并无他意……”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的可怕,其余幕僚不禁暗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辰王语气柔和:“是啊,他是父皇的好儿子,父皇想念情有可原。”没等众人长舒一口气,突然暴怒道,“他是儿子,本王就不是了!这么多年了,他眼里只有萧承瑾,本王算什么?!”
“王爷息怒,中秋设宴皇室宗亲皆会受邀,萧承瑾身为亲王因此受邀并无特别之处,只要在这期间皇上没有旁的表示,过了中秋萧承瑾还不是得滚回封地。”
“那父皇若是有呢?”萧承宇面色阴沉。
“王爷忘了?萧承瑾的大儿子可不是省油的灯,皇上本就不喜,届时只要他犯些小错定然会引得龙颜大怒。”门客胸有成竹地说道。
萧承宇并未言语,手指摩挲着翡翠扳指,在烛光下流转着幽微的光。
一转眼便快到了中秋,萧承瑾提前了三日抵达,润王萧承泽与辰王萧承宇负责接待。
新来的宫人还未曾见过萧承瑾的模样,不少人在偷偷打量着这位远在江南的启王是何等人物。
只见那萧承瑾一袭玄色云锦长袍,墨发以玉冠高束,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眼若寒星,身姿挺拔,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大哥。”润王迎了过来,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大哥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相比较下,辰王的问候就没那么走心了,言语轻佻,戏谑地看着这个“丧家之犬”。
萧承瑾薄唇微抿,似笑非笑地睨了辰王一眼:“托五弟的福,好得很。”他语气闲适,似乎毫不在意他这扑面而来的恶意。
润王见萧承瑾不搭理自己也并不恼,只静静地立在一旁,像以往很多时候那样。
辰王冷哼一声,余光扫了眼润王,说道:“大哥要托也是托二哥的福,要知道,大哥不在的这段时日,小郡主可都是二哥帮忙照看的,那一手好字,一看便知二哥下了不少功夫。二哥丹青也极好,近来教的如何了?小郡主学的慢些也不要急,日后也有的是时间教。”
润王闻言尴尬地笑笑:“五弟谬赞,烟儿……郡主自有太傅教,我只是得空才偶尔帮着查查功课罢了,郡主的一手好字自然是随了大哥。”
“哎,大哥可不同,大哥那一手字可是父皇亲自所教,小郡主就算想学也没亲爹教不是?”辰王语气挑衅地明显,只差直说现如今的萧玉烟有爹生没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