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少年口中的“我家公子”又是什么?
叶清欢仔细打量那少年。
他比她高小半个头,小麦色皮肤,凤眼高鼻薄唇,生得雌雄莫辨,英气逼人。此刻弯着手,刀锋紧贴圆脸脖颈,衣料下的三角肌与二头肌若隐若现,力量感十足。
叶清欢回想了一番,想起来姜望舒曾经提过一嘴,说要送她一个侍女保护她。
她一向怕死,有人保护自然是求之不得。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留信一封,将穿越当晚在墓穴的密室中遇到黑衣人、这帮黑衣人是代王手下、以及他们一直在跟踪姜望舒的事情和盘托出。她敢如此,也正是因为自己要远走高飞了,若是身边还留了一个姜望舒他们的人,到时候姜朔一个飞鸽传书,她就能被缉拿归案。
所以她当时自然忍痛回绝了。
“你是……阿鸢?”她试探道。
“正是。翁主要我暗中保护叶公子。绝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见那圆脸已被颈间刀锋吓得浑身发抖,阿鸢利落收刀入鞘,别回腰间。
望舒严选,自然身手很好。
很安心,又很不安心。可以保护她,也可以逮捕她。
看这时间,姜望舒应该已经回到房间,看到那封信了……
车队第一次原地休整时,有位锦衣宦官过来传令,将叶清欢三人请至了另一处马车。
那几个文吏面面相觑,等到几人都走了,那个圆脸才叹了口冷气:“吴大哥……方才那小子他……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他口中的吴大哥跌坐在了椅子上,为自己的前途抹了把汗。
叶清欢三人由宦官领着来到了另一马车内。这马车显然要更为宽敞,座位上有坐垫,案上还有熏香和果盘。过了一会儿,太子竟亲自过了来。
张平虽已在四夷馆见过太子,但他突然到访,还是将他吓了一跳。
阿鸢倒是并不惊讶,因为就是她打的小报告。
太子此刻已换回了常服,从典礼上那个身着华服的天潢贵胄变回了这个气质柔和的谦谦君子。只是眼下有些阴影,面色稍显憔悴,应当是最近事务繁忙导致。
叶清欢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心疼。那么帅一张脸,怎么能如此糟蹋!
几人行礼之后,太子面带歉意,道:“抱歉怠慢了叶姑娘。先前筹备出使,事务众多,叮嘱了下面悉心安排,没想到出了纰漏。还好有阿鸢及时禀告。今后三位就共乘这辆马车吧,既能相互照应,也方便吾偶尔过来请教一二。”
一听到她跟同事不对付就立马给她调了座位,真是个好领导!
叶清欢心中感动,特地让系统搜寻了些消除疲惫、美容养颜的食补方子,让阿鸢照着做了,每日送到太子车内。
太子礼尚往来,每次都会回赠一些小玩意儿表示谢意。
使团一路西行,又走了十余日,到了陇安郡的翼县。因前几日连降暴雨,冲断了一坐必经的木桥,使团只得在驿站暂住几日,等待木桥修复。
叶清欢也在驿站终于收到了第一封姜望舒的来信,洋洋洒洒几千字的长信,与思陵相关的,姜望舒只提了一句回到广阳之后会探查清楚,让叶清欢不必挂心,其余的全是兄妹二人的嘘寒问暖和叮咛嘱咐。
叶清欢心下十分感动,也终于放下了心来——看来不会被逮捕了。
这日正巧天气放晴,她心情甚好,想要出去溜达一番,晒晒太阳。阿鸢给她裹了件厚棉袄,很自然地跟在了后头。
才十月中旬,此地已经很是寒冷,还好她裹着厚棉袄,此刻勉强能抗住河风。叶清欢心中不由得叹道:这日子没了阿鸢过不了。
叶清欢先是好奇地观察了一番人家修木桥,又沿着河岸往前走,走到了一处低地。为了拦住河水不乱流,这里有一个简陋的堤坝,叶清欢越往前走,觉得下面的水流声似乎在变大,心下好奇,便一跳一跳地跳了下去仔细查看了一番,果然见到堤坝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好几十个不小的裂口,正在往外“哗啦哗啦”地冒水。
好别致的设计,这难道是什么古人智慧吗?
她心下好奇,问阿鸢这些洞是用来做什么的,阿鸢也不懂,叶清欢便转而把醉心于自我提升的系统哥叫了出来。
系统:“快跑!!!!”
话音未落,叶清欢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竟是被阿鸢突然抱了起来,她脚步轻点飞身几个跳跃,落到了地势高些的地方。
只听“哗啦哗啦”一声大水冲破阻碍的巨响,叶清欢回头一看,方才落脚的那处堤坝已经被河水冲垮了。
叶清欢:??
就在此时,叶清欢的眼前跳出来了另一条支线任务:“预防水患,积攒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