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在正午时分重新倾泻，雨滴却诡异地悬浮在半空。郁清站在临港市中心医院的天台，看着金色血液在反重力场中凝成DNA双螺旋。身后传来电磁项圈的电流声，宋青来沾着人造脑浆的警靴踏碎水洼，枪口还冒着击穿仿生人颅骨的热雾。

"全市37万人同时昏迷，脑电波都在发送你的警号。"郁清将神经接驳器刺入自己枕骨，"给你两个选择：让我进入你的意识海，或者..."

宋青来突然扣动扳机，子弹击碎他手中正在组装的量子收发器。飞溅的零件折射出无数个扭曲的时空片段，每个画面都显示着不同时间线的他们正在互相残杀。

"第三个选项。"宋青来扯开被酸液腐蚀的衬衫，露出心口旋转的赤枭图腾，"你告诉我，为什么昏迷患者的脑波图谱..."他甩出全息投影，"和我们在教堂产生黑洞时的量子纠缠态完全一致？"

郁清瞳孔中的机械虹膜骤然收缩，那些跳动的脑波曲线正在拼出二十年前母亲的火化批准号。他突然夺过配枪塞进宋青来掌心，带着对方手指按向扳机："往这里打，能切断所有量子纠缠。"

当子弹穿透郁清太阳穴的瞬间，整个世界如摔碎的镜子般崩裂。宋青来在意识洪流中下坠，看到无数个自己正站在不同案件的尸骸堆里。每个"宋青来"脚边都跪着被镣铐锁住的郁清，他们脖颈上电子项圈的编号组成圆周率数列。

"找到频率异常的那个。"

郁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那是赤枭的原始意识节点..."

宋青来突然冲向第0717个分身，□□刺穿对方胸膛。被击中的"自己"化作数据流，裹挟着他坠入更深层的记忆深渊——五岁生日宴的钢琴内部，翡翠听诊器正发出与昏迷患者相同的42Hz波动。

"小青为什么在哭？"

幼年郁清的虚影正在触摸钢琴键，"宋阿姨说听诊器能让大家永远开心..."

现实中的医院突然剧烈震动，宋青来惊醒时发现躺在神经接驳舱内。郁清浑身缠满生物膜导管，正将某种金色液体注入他脊髓："欢迎来到真实世界，0717号原型体。"

临港市地标建筑集体投射出倒计时：7小时1分钟。每个数字都由昏迷患者的脑电波汇聚而成，在云层上燃烧出幽蓝火焰。宋青来扯掉头皮上的电极片，发现上面印着自己警号的二进制代码。

"这不是恐怖袭击。"郁清指着窗外静止的雨幕，"是整个人类意识海正在被格式化。"他突然咳嗽出带着机械零件的金血，"而我们是最后一个存档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