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小巷中传来几声猫叫和屋檐上瓦片的踩踏声,随即再度安静下来。
“你这些药材,都送去哪儿了?”陆扬盯着白狼的眸子,厉声发问。
“来往的客人这么多,我怎么记得请...”
“‘狂血藤’,都有谁买过?这珍稀的药材我不信你不记得!”陆扬踩着白狼小腿的脚尖发力。
“嘶...大人真是冤枉,小人都没听过那东西。”
花宝甩着尾巴踱步回到屋内:“别跟他废话。”话音未落,提膝就撞向白狼的下巴。
“噗”
白狼吐出一口血沫:“咳咳...你们刑讯逼供!”
花宝掏出了一块“鸡血藤”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迅速收回:“在你店里搜出来的,还有什么可抵赖?”
白狼看着那一闪而过的“狂血藤”脸色忽然煞白:“不可能!那一批货明明都...”话到一半惊觉自己失言,猛地住了口。
“都什么?”花宝眼睛一眯,膝盖重重顶上他的胃部。
白狼撞向身后的货架,狼狈的蜷缩着,货架上的药罐震落一地。
陆扬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慢条斯理的拔开了塞子走向他跟前:“新研制的‘求生不能粉’,你很幸运,是第一个使用者。”
说罢他掐住白狼的下巴,瓶口离唇角只剩半寸时停下,嘴角浮出了一抹危险的笑容:“听说服下后,全身每时每刻都会刺痛,好似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哦。”
看着那瓶子离自己越来越近,白狼撕心裂肺的嚎叫道:“我说!我说!”
“早这样多好。”
花宝甩了甩尾巴,一屁股坐在货架上,忽然鼻尖微动,猛地看向瓷瓶——这哪里是什么“求生不能粉”,分明是“喵喵鼻通膏”的味道...
陆扬松开他的下巴,晃了晃瓷瓶示意。
白狼盯着那瓶子紧了紧嗓子:“我不知道是谁订的...”
他看向猫妖慌忙向后缩,似是要躲开花宝蓄势待发的踹击:“哎哎哎!我真不知道!黑市里面谁不是带着面具交易?”
“有什么特征?”
“那人很奇怪,每次带的面具都不同。”白狼回忆了片刻道。
花宝抽了他一尾巴:“那你怎么知道是一个人?”
“哎呦!”白狼疼的龇牙咧嘴:“也可能是不同的人,但是每次给钱的袋子都是同一样式,上面有斗兽笼的标志。”他说完朝着身侧柜子努了努嘴:“第三格。”
陆扬伸手掏出了布袋端详了一下,指着金丝笼纹路道:“这个?”
白狼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陆扬把布袋丢给花宝,拎起白狼后颈将人提起。
门外雾气逐渐消散,接到信号的辑妖使从檐上翻落:“大人,一路上没遇到一个小摊贩,怕是走漏风声了。”
陆扬把白狼推向他们,撕开襦裙漏出官袍,接过金刀别入腰间。
“无妨,把他压回去,别让他死了。”
“是。”三个辑妖使行了个礼,转身带着白狼疾驰而去。
陆扬把银刀抛向花宝,带头向着西南方向奔去:“你哪里来的“狂血藤”?”
“慕大夫给的“鸡血藤”,长得很像。”花宝得意的扬了扬尾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斗兽笼是什么鬼地方?”
“人间炼狱。”
陆扬蹙了蹙眉又解释道:“供权贵享乐的地方。那地方多半关的都是野兽,先饿上它们几天,再把人丢下去...”
花宝闻言大骂一句:“妖案司就这么看着?”
“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况且不是妖兽,我们没资格处理。”陆扬以往神采奕奕的眸子暗淡了几分。
花宝忽又想起了什么:“那狂血藤流入这里,岂不是说明...”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速度,朝着斗兽笼狂奔而去。
......
“东家,他们查到白狼了,正在往斗兽笼去。”侍从半跪在他面前,声音压的极低。
暗处那人把玩着手上的羽毛,漫不经心的说道:“无妨,那地方早该关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嫌弃:“血腥味太重,不符合我的品味。”
侍从犹豫了下开口道:“东家...斗兽笼每月盈余白银两三万,若是关了岂不可惜?”
那人轻笑了一声:“我缺这点银子?比起看一群野兽撕咬,我更喜欢抱着美人。”
“他们想查就给他们玩玩,让下面的人撤干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东家的意思是...”
那人从桌案上捡起一枚金锭丢给侍从:“放点风声,就说这里早被某个不长眼的富商接手了。”他轻轻弹了下衣袖:“反正...我早就不想沾这脏生意了。”
“是。”侍从收起金锭,无声隐入黑暗中。
小彩蛋:妖案司主事陆大人穿女装的消息不胫而走,多家成衣铺子推出陆大人联名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