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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修)第八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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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后,崔府管家急匆匆小跑至后门,解开门闩,“吱呀”拉开门,门缝中窥见一袭黑色,唯有一双极亮眼眸看过来,容貌遮在黑布面纱下,却难掩清丽之色 。

“宋姑娘,你可算来了,大人说你今晚过来。我就一直守着门呢。”管家灰瘦的脸浮起笑意,将门彻底打开。

宋萝扶着门边进来,熟练地将门闩卡上,回过头:“辛苦您了,大人在哪?”

她这一身夜行衣像个刺客,管家看着渗得慌,提着灯笼,引着她向前走:“在前厅呢,大人今日捡了个小孩回来,姑娘此时去还能见见那小孩。”

灯笼在夜色中发出朦胧的光,随即被前方更大的光亮吞没,前厅门口挂起两只灯笼,隔着窗纸,许多蜡烛跳动着火光。

才走近,里面青年温柔的声音响起来:“胡说什么呢,汴州民康物阜,怎会有水患?你这小孩犯宵禁在街上乱走,就是为了传谣?”

宋萝等在门外,垂下眼睫,影子映于窗纸上。管家引路到此,便将灯笼递于她走了,她拿着灯笼,却像是提了个火球。

稚嫩的声线传入耳中,固执而清脆:“我说的都是真的!汴州水患已经冲垮好几个县了,那刺史却不管不顾,我到长安来是要见陛下!问他为何不管汴州!”

童言无忌。

崔珉看着这十三、四岁的小孩,微弯下腰,仔细打量他一遍。衣服破烂脏乱,泛着馊味,布鞋磨烂了头,露出里面染了黑泥的脚趾。

若不是恰好撞见金吾卫,将这小孩要了过来,这番话怕是要传进宫了。他弯起笑眼,颊边酒窝若隐若现:“谣言怎可污陛下耳。”

小孩愣了愣,尚在反应这话的意思。寒光一闪,戴着玉色扳指的手指,上挑刀刃,轻飘飘割了他的脖子。

崔珉拿帕子擦匕首,望见门外透进来的人影,眼眸瞬间柔了:“阿萝,进来。”

宋萝推开门,浓重的血腥气扑来。那小孩倒在血泊中,已无声息,她绕开尸体,走上前。

即便跟着崔珉这么多年,再次见他如此心狠手辣的手段,后背还是起了一层冷意。

崔珉笑盈盈地揽着她到榻上坐下,察觉她手心冰凉,擦净了血迹的手包住她手掌,嗔怪道:“手这么凉,也不知道多穿点。”

刚杀了人,甚至尸体还在地上躺着,他做出这种温情动作,面上却丝毫不觉诡异。

书生般斯文的面孔笑着,却像恶鬼般阴森,张开了口:“你妹妹已经睡下了,要去看看她么?”

宋萝摇头,手指被他亲昵地握着,难以抑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几年,幼妹一直被崔珉养在府中,作为一枚牵制她的棋子。长期喂药,神智已然痴傻,见到她时,也没有什么反应了。

她压下心中恨意,眼眶发热:“大人叫我过来,是有新的任务吗?”

崔珉松开手,转而摸了摸她的眼角。烛火下,他神情温柔地荡了荡,将脸凑到她面前:“我不是写了吗?共度良宵。”

宋萝推开他,从榻上起身,却被他拽住。他的手触到她右手包着的纱布,很轻地摩挲了下。

“你替我杀一个人。”崔珉道,“汴州刺史李维川,在他见到陛下前,杀了他。”

宋萝抽回手,应了声“好”:“我找机会动手。”

崔珉最喜欢的就是她什么都不问,为他做一把尖锐的刀。

他望着她,面上的笑收起:“今晚,沈洵舟抓了那燕国细作,虽然你泄露了他的住所,但也没关系,我给你弥补的机会。”

宋萝心中一跳,直直看过去:“不是我,沈洵舟扣我在衙门不放,我只好利用绣帕,替他指了东市的碧水巷,但刘万寒在狱中自尽,或有端倪。”

这话半真半假。

白日沈洵舟的确带人去了两条路,一条去往西市古锣居,一条去往东市碧水巷。正是对应她指出的两处地方。

崔珉笑起来,身体靠近,一副缱绻模样:“那便是我错怪阿萝了,别生我的气。”

一张眼熟的绣帕被放在宋萝手心,他勾住她指尖,揉了揉:“把这张绣帕放进裴勋定的绣品里。”

这是藏有城防图的绣帕,宋萝亲手所绣。她垂下眸,捏皱了帕上的海棠花:“好。”

崔珉白净的脸上,酒窝渐深,蕴起一团阴影,亲了亲她的指尖:“大业将成,待我们死了,就合葬在一个棺椁里,还有你妹妹,我们死了也要做家人。”

他声音愈发轻柔,宋萝听着像是阎罗来锁魂,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真是个疯子。

谁要和他合葬,若真死在一起,恐怕也是因逆贼之身被斩首,尸体被一同丢在乱葬岗。

她心想:他要死就自己死,想死赶紧去死,还想拉着自己和幼妹陪葬,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要杀汴州刺史李维川,崔珉给了他的踪迹,他白日混迹在人多的东市酒楼,酒楼宵禁不歇,他也再没出来过。

但想让他出来,手段有很多。

绣坊内。

宋萝心不在焉地绣着衣上金鸟,眼下青黑,打了好几个哈欠。

“阿萝,我也好困。”许珍珠放下绣针,揉了揉眼睛,眼角通红,“咱们都赶了好几日的工了吧,好累,好想睡觉。”

“就是啊。”另一个绣娘神色蔫蔫,差点让针扎了手指,“裴大人催得急,钱是让九娘拿了,苦的却是我们。”

这间绣坊虽大,却只由一人管着,便是九娘。这绣品本来是半月后才交货,前些天九娘收了加急的银两,便死命地催她们绣,生生将绣完的日子提前到了两日后。

这是一件衣裳与两块绣帕,衣身以轻纱制成,如云如烟,却要在上方仔细用金线绣成鹤、鸟、雀三种纹样,再取银线绣上云纹,整整三层。

而这绣帕却是更为精妙,一张以海棠花作底,颜色鲜丽,辅以青竹相衬,另一张却以青竹作底,颜色素雅,辅以海棠相衬,单看是看不出的,唯有两张比对在一起,方能发现其中的心思。

犹如一对同心佩。

“我前几日在衙门,辛苦你们了。”宋萝捻了根金线,穿过绣针,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家吧,剩下的交与我。”

许珍珠实在是撑不住了,两眼昏昏,马上就要闭上,抱着她蹭了蹭,圆圆的脸软得像个包子。

嘴里却道:”我不走,杨姐姐先走吧,我留下来帮阿萝。”

“你们俩都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宋萝扶着她的脑袋推开,仔细看了看金鸟的尾羽,补了几针。

另一位绣娘将珍珠拉起来:“行啦,你就相信咱们绣坊第一绣娘的手艺吧,她绣起来比我俩加起来都快,回家回家。”

许珍珠软软倚在她身上,艰难地睁眼:“好吧,那我们走了,若绣不完别逞强,我明天早些来。”

她俩的脚步声远去。

宋萝收起最后一针。两张绣帕放在绣桌上,崔珉给她的那张藏着城防图的绣帕在腰间口袋,口袋里还有一只精巧的弩弓。

夜色深沉,即将宵禁。

她按了按弩弓,出了绣坊,直奔东市。

*

金吾卫中郎将祁卓玉,赶在天黑前进了酒楼。

一眼便瞧见了桌边漂亮得惑人的青年,戴金饰的舞姬环在他身边,他竟还比那群姑娘多三分艳色。

桌上摆了六、七道精致菜肴,金色酒壶晃起眩眼的光,沈洵舟手里拿着只金杯,酒液香醇,将他的唇染上水泽,更显红润。

祁卓玉坐进对面,腰间的刀往身旁一放,摆手招走舞姬,挑眉调侃:“怎么见完陛下就来喝酒,他叫你不痛快了?”

沈洵舟连官服都未换,一身紫色在酒客中极为显眼。大堂内不少人望过来,不敢靠近,只悄声打量。

这样瞩目的视线叫祁卓玉浑身刺挠,不自觉握住了刀。

“我在等人。”沈洵舟放下酒杯,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守株待兔,却等来了你。”

祁卓玉却很急,压低了声:“我有事和你说,昨日宵禁,我抓了个在街上乱走的小孩,你知道那小孩说什么吗?”

沈洵舟看着他,如玉面颊被烛光映亮,酒壶的阴影在上方跳动。

“那小孩说汴州发了水患!死伤无数!”祁卓玉感觉毛骨悚然,“如此大的天灾,竟然一点都没传进长安,你说奇不奇?”

他昨日当值,抓了那孩子,正要压回去,半路却遇上崔珉,将人截了去县衙。今日便不见那孩子踪影,问及便说是小乞丐听了几嘴说书,胡乱传谣,已经放回去了。

他将这事一五一十地给沈洵舟说了,心急如焚:“能被崔珉插一手,估计八九不离十是真的,你说说怎么办?”

“我比你更急。”沈洵舟眼眸微冷,余光扫了眼身后角落里,小桌上有个缩成一团,将自己隐入阴影的矮小男人。

堂内所有人都在打量这边,也包括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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