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霆行动力惊人,很快就想到了很不光明磊落的办法——生米煮成熟饭。
世家大族一向看重女子贞洁,即便林疏月成了半个孤女,也是受到世家教育长大的,她无法再找到像赤霄派一样不嫌弃她的婆家,所以楚若霆有信心林疏月会妥协。
只是楚少主嘴上说得容易,手上到底欠了几分火候,他将林疏月掳到同盟会下人住的厢房作案,衣服还没脱,林疏月就醒了。
林疏月武功不济,是相对温景恪而言,对付另一个破落户还是很够用的。只是身中迷药,手脚酸软,所以只和楚若霆打得平分秋色。
这边“提呤哐啷”打得火热,林疏月正是不敌之时,闻声赶来的群众及时抵达现场。
锋锐无边的铓雪掷破窗纸,落在庭院地上。
“滚!”林疏月隐忍的声音传出来。
强取豪夺的戏码在厢房内如期上演。
发现自家庄主不见了,赶来的封均惊呼:“庄主!”
他一转头,正好看到身边的温景恪。
温景恪脸色剧变,隐忍着什么似的,倏然伸手握住腰间佩剑。
外出务工的凌禹锐回来找不到林疏月,也赶到院子,见状不明白怎么了,只觉林疏月受困,提剑就要往屋里冲。
旁边是离得近的不明所以的群众,叽叽喳喳嚷道:“怎么了怎么了?”
“发生什么了?”
……
熟料比凌禹锐动作更快的是温景恪,不愧是雪山练就的轻功,他身形一闪,下一刻就破门而入,厉声呵道:“你在做什么?!!”
只见室内林疏月发丝凌乱,左肩破了好大一个口子,伸手撑在身后桌案沿上,退无可退。
楚若霆身上也不多好看,但他脸色更加难看,他没想到林疏月这么难缠,身上好几道利剑刮出来的口子。要是他老婆成日这样,他非经常用来思考的小脑非得萎缩不可。
他自然早就听见门口人声,但不打算停手,赤霄派不大但也不小,又有云氏长老指示,寻常人不会刻意找麻烦。
没想到麻烦破门而入,还有三个。
温景恪长剑尚未出鞘,只轻轻一扫,楚若霆整个身子直接朝墙撞了出去,落地直直吐出三口鲜血,一时间没起来。
眼看凌禹锐奔向林疏月,封均手摸向腰间,什么也没摸到,扫视一圈,随地捡起一根门栓,劈头盖脸对着楚若霆打了下去:“你这人面兽心丧尽天良的狗杂种,想对我们庄主做什么?!!”
他年纪虽大,却仍是生龙活虎,身手矫健,胳膊快要挥舞出残影,木棍带着气劲,“劈里啪啦”招呼在楚若霆身上。
守在门外的楚氏门徒自然不能任由自家少主挨打,有刀的拔刀,有剑的亮剑,就要挺身护主。
封均见状,冷呵一声,也不怕他们,操着糟木棍就要与之一战!
“住手!”门外传来呵止声。
云栈、顾赫明和苏幽带着几个门人,依次而进,同盟会除了左之华,主要司事竟是到齐。
现场一片混乱,但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云栈率先打破沉默。
方才温景恪正在清正堂议事,忽然一个下人进来,不知道对温景恪说了什么,温景恪当即告罪离开。
几个长老见温景恪面带忧色,脚步匆匆,便跟了过来,没想到竟然撞破此番场景。
温景恪只着单衣,外袍在林疏月身上。
他横眉紧缩,难得凌厉严苛,不动声色护在林疏月身前,那是一个庇护的姿态。
瘫在地上被团团围住的赤霄派少主脸色难看,忿忿盯着这个坏他好事的男人。要知道,他受云松指使,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温景恪。林疏月出嫁,成为别人家的人,日后也少有人在温景恪面前拿正阳山庄灭门说事,比如顾门主之流。
熟料这厮竟是这般不识好人心!
温景恪很有身陷敌营“牺牲小我”的气节,不但身前怒目而视,身后也是杀气腾腾。
被他挡在身后的孤女明显不领情,要不是人多不好下手,配剑也丢出好远,她瞳中翻涌的风暴像是恨不得将温景恪整个人吸血嚼肉,吞吃入腹!
云松轻咳一声,楚若霆这才开口:“......我心牵疏月,一时情切,走火入魔,才做此恶事,还望林小姐见谅。”
被当众揭穿,他和林疏月大概没戏,“心牵”得很不情真意切。
——原来是求娶不成,才出此下策。
不少人不多怀疑,就接受了这番说辞。
楚若霆这话是对林疏月说的,眼神却看向温景恪,熟料温景恪一直盯着林疏月,没搭理他。
于是压力给到林疏月。
林疏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情绪还算冷静,紧接着不知道是聪明还是傻,说了句:“强迫良家女子,同盟会有规定的处罚吧?”
同盟会基本以云氏马首是瞻,而赤霄派是鸣鹤山的附属门派,到时候如何处置还不是云氏做主?
果然,林疏月话音刚落,不少人脸色轻松不少,连说道:“同盟会定会秉公处理,给林小姐一个交代!”
连一向于交际木讷迟钝的温景恪都查觉不妥,按耐不住打量起魔道大染缸里长出的“白莲花”,确认“单纯”的林小姐是否真心实意说出这话的。
结果不大乐观,林疏月目光平和正直,似乎一门心思相信同盟会会替她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