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怎么会有女人?
昭宁和析木对视一眼,此事看来并不简单。
楼内并未燃灯,昭宁和析木无法看清楼内的情形。
直至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很快那太监打扮的二人出现在了院门口,似乎是在打算在这里守着。
“进去看看。”昭宁对析木说道。
转身纵身一跃,从窗户外跳了进去。
析木紧随其后。
屋里漆黑一片,只听到一个男人极重的喘息声,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昭宁手心越过右肩往后,析木见状,立即从腰间掏出火折子放在昭宁手里。
火焰发出微光的瞬间,昭宁听到了一个女人有些惊讶且慌乱的质问声:“谁!?”
昭宁吹灭了火折子,循着声音的方向轻声走去。
落花楼内的布局她再熟悉不过,这声音是从内室传来的。
内室后有一处密室,连通着另一处卧房。
昭宁以手示意析木留在此处,莫要让人跑了,自己则从另一处卧房进入密室后再通往内室。
密室刚打开一点缝隙,借着窗口的月光,昭宁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张采颜,张相的二女儿。
她正在拉扯云翊的胳膊,企图把他往床上带。
而云翊的状态明显不对,面容涨红,额上的汗珠在月光下莹莹闪烁。
不像是醉酒,更像是……中了药。
昭宁打开密室的门,几个箭步上前,在张采颜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掌将她劈晕在地。
“云小将军,你怎么了?”
待张采颜倒下后,昭宁摇了摇云翊,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云翊艰难地克制着难受,努力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昭宁,但并未开口言语,只是一味地喘着粗气。
一只手无力地想要推开昭宁。
半响挤出一句话:“快走!”
昭宁目光掠过他想要推开她的手。
只一眼,昭宁愣在原地。
这个曾经让她生不如死,甚至险些丧命的莲花印记,她这辈子都不会忘。
云翊怎么会中这个毒,居然有人敢在太后寿宴上用北疆秘毒,真是太猖狂了。
这种毒的解药至今昭宁也未找到,本以为随着北疆王室的覆灭,这毒也应当随之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没想到啊,都用到大周皇宫里来了。
当年她靠雪水融化的寒潭克制药性,才能九死一生扛过去。
现下去哪里找个寒潭?
不行,来不及了。
这样下去云翊只有死路一条。
昭宁压低声音唤了一声“阿木”。
析木闻声立刻走进内室。
只见地上倒着一女子,公子身旁的云家二公子已经神情恍惚。
“把这个女子拖进密室,绑起来。”
“然后去门外守着,只要我没出来,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对昭宁的指令,析木从不会有任何迟疑。
析木将张采颜拖进密室后,从窗户返回,一跃而上,站在房顶看守。
此时,前院,宴会厅。
各方使臣给皇太后贺完了寿,终于轮到了今日的重头戏。
太后看着建宁帝笑着说道:“陛下,今日哀家寿辰,可否再添几桩喜事?”
“哦?母后请说。”
“哀家老了,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皇室后继有人。如今,孩子们也都大了,该考虑各自成家的事了。”
宴席下的各家小姐听到此话,立即挺直了腰背,各个坐得端庄有礼。
建宁帝点点头,“是该考虑了。”
“太子,圻王,你们可有什么想法?”
太后这才发现席间并没有昭宁的身影,于是小声嘀咕道:“长宁这孩子去哪儿了呢?”
建宁帝也注意到了,往旁边看了一眼,星纪接收到建宁帝的眼神,默默离开宴席。
太子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建宁帝话音刚落,他便立即起身。
“禀父皇,儿臣心中,确有人选。”
“那便直说吧。”建宁帝待太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宽容。
“尚书令嫡长女张静颜,和尚书右仆射之女司徒明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太子说出前半句的时候,无人感到意外。
张相想做太子的老丈人是朝堂上下人人皆知的事情。
可司徒正阳的女儿,这位鲜少露面的司徒小姐,什么时候入了太子的眼?
众人面面相觑,想来入了太子眼的并非司徒小姐本人,而是她身后司徒家的权势。
包括司徒正阳在内,在场司徒家的人全都铁青着脸,面无表情。
他们又岂会不知太子打的是什么算盘。
而这时,更加着急的还有另外两人。
容晅晔双手紧握成拳置于膝上,一旁的安国公看在眼里。
喜乐则是慌得不行,嘴里直嘀咕:“昭宁姐姐,你去哪儿了呀?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太后注意到她的动静,开口问道:“长乐,你怎么了?嘀咕什么呢?”
想起方才昭宁对自己的嘱托,喜乐眼一闭,心一横。
罢了,这时候只能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