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被绑了两天两夜,身体已经累极了,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究竟为何要救我?”
看了看手心的纹路,云翊决定明日便去浮生楼。
翌日。
云翊刚踏进浮生楼,红姑便迎了上来,“姑姑知道今日公子会来,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红姑把人带到,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公子,一个月之前下的定金,今日可以问了。”玲珑开门见山。
云翊在玲珑对面落座,伸出手掌。
“莲花罪,北疆王庭秘药,是这世上最强的催情之物。观公子模样,毒性应该已经解了,这印迹半月之后便会消失,公子不必担忧。”
“这药只有一种解法吗?”具体什么解法,自不必明说。
“有解药,但与这药一样,北疆王族才有。”
“如果不及时解毒,会有什么后果?”云翊继续追问,他很想知道如果那日长公主不救他,会是什么后果。
“暴毙而亡。”
“有没有例外?”
“有一位。公子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是的,他不仅知道,还与那人相识。
玄甲军,秦妧。
这世上唯一一个用雪潭压制药性,硬生生挺过去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谁给我下的毒?”
玲珑端起茶杯的手一顿,“这不能告诉公子。”
“加多少钱?你说个数。”
“多少钱都不行。”
玲珑说完便起身往后走去,这是交易结束的意思。
“如果我非要查呢?”云翊语气阴沉。
“事已至此,玲珑劝公子,莫要执着。”
回到云府后,云翊将自己锁在房中,足足两日。
直到听到管家慌忙来报:“夫人,不好了,出事了。两位小少爷当街与人打斗,被抓进京兆府了。”
云翊自从出事后,京兆府的差事自然也丢了。
所以弟弟们出了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赶去看看情况。
京兆府。
这案件牵扯到的是陈国公的曾孙,张相大舅哥家的小孙子。
京兆府不敢轻视,由京兆尹庾大人亲自督办。
“大人,另外两位是刑部侍郎云大人家的公子。”少尹在一旁提醒道。
此时,云家的人也赶到了。
温氏十分焦急,在人群中奋力地往前挤。
云翊各自高出众人许多,站在一旁看着。
庾大人看到了云翊,故意高声说道:“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别说是云大人家的孩子,你就算是皇族,今儿这案子该怎么论还得怎么论。”
这句话,是云翊曾经说赵夫人的。
云翊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一句话,便早已得罪了京兆尹大人。
果真如父亲所言,战场是明枪,而朝堂,才是暗箭。
“好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群中迅速被清出一条通道。
京兆尹见到来人,连忙走下公堂,躬身行礼。
“陈国公,您老怎么还亲自跑一趟。”
这就是张相的老丈人。
“无需多礼。我就是听说我的曾孙被人打伤了,来看看怎么回事。”
陈耀祖看到自己的靠山来了,更加嚣张。
连带着他那几个狗腿子,看着云家兄弟,眼中全是挑衅。
云文简刚想上手,被云文德及时拉住,“别再火上浇油了。”
“庾大人,你审你的案子,老夫就在一旁看着。”
这明摆着就是豁出老脸,在给京兆府施压了。
庾大人回到堂上,问道:“云家兄弟,你二人为何要殴打同窗?”
“是他出言不逊在先。”云文简依旧十分愤怒。
“哦?陈耀祖,你说什么了?”
陈耀祖趾高气扬,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我说的不过是事实。他二人的堂兄在太后的寿宴上欺辱了公主,才讨来驸马的位置,不知羞耻。”
“你再说!”云文德又冲了上去,直接给了陈耀祖脸上一拳。
这下好了,两只眼睛都打得青紫了。
“放肆,公堂之上,还敢动手,真是无法无天。” 庾大人见陈国公脸色不妙,立即出言指责道。
说话间,云文德已经被两个官差按倒在地。
云文简赶紧解释道:“大人,的确是陈耀祖辱骂小生兄长在先。请大人明鉴。”
庾大人完全不听云文简解释。
“国有国法,《斗讼律》卷二十三:‘诸斗殴者,皆杖六十’。云家兄弟便各受六十杖吧。”
温氏直接晕了过去,云夫人和嬷嬷把她搀扶着出去了。
云翊双拳握紧,都是因为他,才让弟弟们遭此一难。
刚想冲出去,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右肩。
“大哥。”
还有一旁怒视着他的大嫂。
“大人且慢”,云霁走了进去。
“你是何人?”云霁常年在西北,京兆尹根本不认识他。
“我是云家兄弟的兄长,云霁。”云霁不急不慢地说道。
“原来是郡马爷。下官也是秉公办案,郡马爷可不要为难下官呐。”郡马爷和陈国公,谁更不能得罪,庾大人还是有数的。
“大人多虑了,我与陈国公一样,只是来旁听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