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们俩这样子,朕是不是就快当外公了? ”
“父皇,儿臣过去伤到了身子。子嗣一事,怕是没有缘分。”昭宁没打算糊弄过去。
不如早些说开,将不孕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三年后两人无子,也好和离。
况且,她说的是实话。
当年她身中莲花罪,又在寒潭泡了一夜,的确伤到了根本。
云翊想到听说她之前体弱,现下看起来好像无事了。
但恐怕还未根治,往后要多为她调理才是。
建宁帝很清楚两年前在北境发生了什么,心中十分难受。
“拿酒来。”
“是,陛下。”
建宁帝白日极少饮酒,这是要借酒消愁?
“明日朕把那两姐妹送去你府上,往后她们便专门为你调理身子。”
星月阁十二守卫中的一对双生姐妹花,鹑火和鹑尾。
也是当世最好的医者。
酒来了。
建宁帝示意宝公公给云翊也斟一杯。
“驸马,喝一杯吧。”
这是皇帝第一次叫他“驸马”,这便是认可他这个女婿了。
建宁帝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嘱咐道: “男人,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夫人。”
这一点,他没有做到,也成了他一生的痛楚。
“是,父皇。”云翊毫不犹豫地应下。
星月阁的人动作的确很快。
翌日。
卯时三刻,鹑火、鹑尾姐妹俩就出现在了长公主府,并且一副打算就此住下的架势。
云翊早起打拳,在前院见到了二人。
去北境平乱时,曾一路同行,云翊此刻一眼便认出了她俩。
“这星月阁究竟是什么来路,竟然听命于皇上?”心想着,云翊走向二人。
“二位姑娘,可是为公主而来? ”
“是他。”鹑火和鹑尾也认出了云翊。
“是。”二人恭敬回道。
云翊如今已是长公主的驸马,那便是她们的主子。
“公主的身体,可是有什么旧疾吗? ”云翊有些担忧地问道。
星月阁的事先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是昭宁的身体。
“回驸马,公主之前冬日落水,伤了身子。只是在子嗣一事上有些阻碍,其他无事。”鹑火解释道。
“还好,还好。”云翊默念道。
若是真的没有孩子,也无妨。
他会陪她一辈子。
“那便有劳二位给公主调理了。”云翊客气地回道。
从这两姐妹住进来开始,公主府后院总是飘着一股药味。
这日云翊来找昭宁,正好撞见她喝药。
昭宁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手上那药闻起来都觉得苦。
鹑尾站在一旁看着她喝。
云翊见状,两个箭步上前,一把夺下昭宁即将送到口边的药碗。
“夫君?”昭宁对他的行为有些不解。
云翊安抚性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将药倒入一旁的林兰花盆中。
“驸马,你……”鹑尾有些不明所以。
云翊语气微怒,说道:“姑娘,长公主每日喝的这药实在太苦了,能不能换一种不喝药的调理方式。实在别无他法的话,就劳烦姑娘回去转告陛下,臣宁愿此生没有子嗣,也不想长公主遭这样的罪。”
昭宁愣愣地看着他,似乎三年前的那个少年又回来了。
鹑尾听他这么一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多了几分赞赏。
她见过不少男人为了子嗣,完全不顾自家夫人身体的,这驸马倒是有情有义。
“回驸马的话,若是不想让长公主每日喝药的话,还有一法,或许可行。”
“需要内力深厚之人,每隔三日,在长公主泡药浴之时,用内力为长公主驱寒。这世上有这等内力的人不多,但驸马应为其一。”
“好,那便就用这个法子,我来为公主驱寒。”云翊答应得十分爽快。
“驸马留下,其他人都先下去吧。”昭宁突然开口说道。
“是。”
其他人都退下之后,昭宁看着云翊,指了指自己对面,“夫君,坐。”
云翊点点头,坐下。
“其实你不必如此。你我本就不是真夫妻,三年后无子,你我正好顺势和离……”
“公主!”云翊打断了她的话。
昭宁吓了一跳。
“不是为了子嗣,我只是希望你的身体无恙。我从未想过与你和离。”说着说着还有些委屈。
成婚由不得他,难道和离也由不得他吗?
“你……我……”昭宁以为他曾经说的不和离只是安慰她的话,没想到……
一时间感觉自己有些理亏,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如果公主愿意,我们可以做真夫妻。”
“什……什么? ”昭宁这下真傻眼了。
云翊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说道:“我说,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况且……你我本就有夫妻之实。”
昭宁也不是遇事就回避的性子,她连眼神都没有闪躲。
脑海中拼命回想那一夜的感觉,起初时很痛,但后来还是有几分从未有过的快乐。
如果与云翊和离,她此生不会再有第二个驸马,也没机会再有这等体验了。
何况云翊本就生了一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身子也十分强健。
最重要的是,她心悦于他。
那她为何不先享受当下的快乐呢。
“好。”昭宁直视着他的双眼答道。
这倒是让云翊愣了一下,“啊?”
“如夫君所言,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昭宁再次答道。
云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答应了,有些意外。
但,他很欣赏她的坦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