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摇了摇头,“云翊,你陪我小酌几杯吧。”
“好。”
今日宴会上都没喝酒,怎么这会儿想起来要喝酒了?
虽不知道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但云翊只想顺着她。
等在主院门口的春草、夏兰小心地注意着院内的动静,听到主子唤她们的声音,立刻打开院门,
“公主可曾用膳,是否需要摆饭。”
“嗯,摆饭吧。去把我酿的春酒取两坛来。”
昭宁酒量其实非常好,从来没有喝到不省人事过。
但她有个毛病,喝得半醉半醒的时候是个话痨,而且光捡真话说,所以在军中时,她从未碰过酒,就怕有天说漏嘴。
云翊是知道她这个毛病的。
自他们成婚以来,她每次喝了酒后,都要抱着他说:“云小将军,我很喜欢你。”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演给他看呢。
有天旁敲侧击跟容晅晔打听了一下,这才确认了,她的确有这个习惯。
不得不承认,云小将军真的很享受公主喝得半醉半醒时抱着自己表明心迹,好像不论听多少遍都不够。
“云翊,我们聊聊天吧。”
“好啊,公主想聊什么?”
“你怎么又叫我公主?不要叫我公主!”
昭宁娇憨地把头一拧,就那样傻傻地看着他,与平时那个清冷端庄的嫡长公主毫无相似之处。
她起身走到他身前,俯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说道:“你是我的夫君,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叫‘昭宁’,叫我‘昭宁’。”
“好,昭宁。”
“夫君,你有什么想问昭宁的吗?你现在问,我都会乖乖回答的。”
她这时候的神态,跟几岁幼童无异。
云翊本想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
罢了,待到她想让他知道之时,他自会知道。
昭宁此时身形已经有些晃荡了,走了几步,又绕回来,面对面坐到了他怀里,哪还有半分天家贵女的样子。
两根青葱手指放在他的嘴角边,往上一拉。
“你好像很少对我笑,你以前不是很爱笑吗?是因为讨厌我吗?”
“不是的,不讨厌。云翊从来没有讨厌过昭宁。”云翊看着她已经有些迷离的双眼。
可能是因为刚到京师就吃了个大亏,所以刻意收敛了性子。
也可能是成婚后多了一分稳重,这一年他的确很少再像以前那般肆意地笑了。
但绝不是因为不喜欢昭宁。
相反,他如今很喜欢她。
“那你喜欢我吗?如果你不喜欢我,我会……我会……”
“你会怎样?”
“我会放你走……”话音未收,昭宁的眼角已经流下了两串泪珠。
云翊感觉心中一阵刺痛,骨节分明的双手托起昭宁摇晃的脸,“不准。”
一阵寒风吹过,昭宁恢复了些许清明,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不准?”
“因为我也心悦夫人。”
他笑了,成婚近一年来笑得最真诚的一次。
昭宁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还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坐在他怀里。
虽然两人婚前便有了夫妻之实,但那毕竟是个意外。
婚后两人是真的相敬如宾,像今天这般姿态,以往从未有过。
“我想亲你。”话音未落,柔软的唇瓣已经覆上了驸马爷的双唇。
一发不可收拾。
相爱的两个人终于都对对方袒露了心意,并且两人既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实在无需忍耐。
烧着地龙的卧房早已温暖如春。
驸马爷的大氅散落在门口,随后是公主华贵的外衣、驸马爷的腰带、外衣、……
春草、夏兰、秋梅、冬雪四个丫鬟非常懂规矩地守在门外,门内传来公主含糊的声音:“夫君,我怕疼。”
一个低哑的男声:“不会疼的,昭宁乖,这次我会温柔的。”
随后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拔步床响了半宿,两人不愧都是武将,这体力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只是可怜了门口的四个丫鬟。
等到寅初时分,才听到屋内传来驸马餍足后略带低哑的声音:“备水”。
秋梅赶紧去厨房招呼烧水烧得打瞌睡的婆子,把水提进公主卧房右侧的浴房里。
春草、夏兰刚想走进主卧就被驸马叫住了。
“不必进来,放好水就出去,我来伺候公主。”
“你们都下去睡吧,今日辛苦了,明日也不用早起,多睡一会儿。”
四个大丫鬟带着烧水的婆子,连声道谢后关上房门离开内院。
云翊听到关门声后才起身,将已经睡得不省人事的公主抱起,一起跨进了浴桶。
公主虽在军营长大,但从小就有嬷嬷陪伴在侧,宫里那套奢华至极的女子保养之术,公主可一点没落下过。
加之常年习武,公主这身滑嫩得如豆花一般的肌肤再加上凹凸有致、紧致有力的身体,说一句人间尤物也不为过。
抚摸着公主的肌肤,本是想给公主清洁肌肤的,摸着摸着,云翊就心猿意马了。
但上一次已经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了,这次要是再过了,她会不会对这档子事留下阴影?
这样想着,云翊终究是忍住了。
给昭宁换上柔软的中衣后,用锦被裹着先放在榻上。
云翊又将拔步床内的床褥更换整洁之后,再将毫无醒来迹象的昭宁放回床内,自己再去清洗干净。
随后躺进被窝里,将昭宁揽进怀里,夫妻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