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药丸比花澈想象得磨人,生生让他患上了信息素饥/渴症。
他不太需要什么多余的培训,在半发作的时候遵从本性,就能达到店长想要的效果。
独具天赋的美貌、身材与信息素饥/渴症完美匹配,花澈在店里跳第一支舞的时候,受到的反响就超过了店长的预期。
无数人追捧他,觊觎他,幻想他,大把大把地为他花钱。
但从来没有人试图带他离开,他自己也从来没有在客人面前提过。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花澈已经习惯了赤/裸滚烫的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流连,习惯了粗鄙下流的话语作为下酒的调味剂。
他觉得这具已经被x瘾泡烂了的身体迟早断送他的生命,而他自己,在麻木地等待着那一天。
花澈理所应当地当上了店内的头牌,在成人礼的这一天,穿着定制的华美和服参加了花街巡游。
繁重的衣裙颜色艳丽,裙子的衣摆拖得很长很长。发冠上大多是假发包,金银的饰品重得他不敢低头。
粉色的狐狸尾巴向上拱起,在定制的裙子之间探出来,尾根绑上了细细的绸带。粉色的尾巴毛跟着动作一动一动的,像是挠在人心口上的。
“狐狸花魁”这个名号在热搜上挂了很久,凭借一张预发的定妆照,就成为了当地热度很高的旅游宣传名片,有很多外国游客慕名前来一赏尊容。
定妆照上,微微上扬的狐狸眼抹上点缀的粉色眼影,不同寻常地没有涂抹过分厚重的传统妆。
嘴唇微红,饱满的唇形扬成好看的弧度,媚而不俗。
游街上挤满了人,无数目光纷纷投到这个刚刚成年的“狐狸花魁”身上。
花澈单手扶着人的肩膀,穿着几十厘米的高跷鞋,呆滞地缓慢走在花街上。
不断有玫瑰花瓣往他的身上抛,精致的妆容让他的眼尾和眼下微微泛粉,看起来比玫瑰还要娇/艳。
“哥哥好漂亮。”
青涩的少年音穿过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花澈空洞的目光稍微聚焦,偏头往小孩的方向看去。
他垂眸看了少年片刻,目光定格在少年左边胸口的校服徽章上。
他收回目光,目光更加空洞无神,本能地按照早已训练好的步伐,一步步往前走着。
刚刚来樱鹤的时候,自己大概也和少年一般大吧。
沉重的发饰让花澈的脖子有些疼,穿着走了大半个街道之后,小腿也酸痛得要命。
他拖着厚重的裙摆,一步一步走在铺满花瓣的道路上。
那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挽着家人的胳膊,跟在花澈的身边。
两侧的人越来越多,游客们逐渐不能走得动道。
花澈的余光里,那个衣着校服的男孩逐渐被他抛到了身后,渐渐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少年都不再能看到花澈的身影,只能看见铺满了玫瑰花瓣的街道和裙摆拖拽的痕迹。
……
“花澈哥,您醒了?”
夜白提着从食堂打好的饭菜,回到了宿舍。
夜白从袋子里拿出一件花澈很眼熟的西装。
“这件衣服昨天落在浴室了,我看它已经很脏了,不尽快洗掉污渍的话,可能就洗不干净了。但是……”
他有些局促地把西装的肩头拿给花澈看。
“这里好像被扯坏了,我找人问了一下,这种西装专业缝补很贵,我没那么多钱……”
“没事的,夜白,西装的主人应该不会再回来拿了。”
花澈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早已笃定的事情。
他的手指却不停地抚摸着开线的位置,感受着指尖磨蹭西装表面的触感,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裴教授和花澈见过的任何一个客人都不一样,不是伶馆包厢的常客。
花澈至今都没有想明白,裴煜为什么会花钱买他的一个夜晚。
他没觉得自己拽着人的手往脖子上的把戏会有那么大的威力,能让一个Alpha就此沦陷。
用过的铃铛被花澈握在手里,逐渐被他的手心捂热。
花澈不知道自己这次用夹勾/引人算不算成功,从结果来看,好像是不尽人意。
……“铃铛是能让人快乐的东西,但你看起来并没有很享受。”
花澈莫名回想起裴煜的话。
他是能感受到疼和霜的,但是怎么样才算享受呢?怎么才能享受呢?
他的胸口现在都还是红的,哪怕涂了药膏都还是烫烫的,特别是蹭到衣服上的时候,还是会一瞬间刺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