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低着头。
“好好找个安葬之地,可怜的人子啊,竟引咎自杀。吾会为你报仇的,不必为那杂乱不堪的匪徒而痛心忧愁。”
等候在宫殿内的一处厅室,瘦弱的少女默默祈祷着,渐变紫的长发披在身后,她是处刑人中的一位。
遐蝶被王赦免了,可她的同伴们却依旧面临着悬在半空中的刀。
当看到蜂拥而出的人们,她鼓起勇气拦住了一位贵族,忐忑不安地询问:“您好,请问王对我们的处置是什么?”
那人用凝视深渊一般麻木的神情看了遐蝶一眼,“王命令你为他们送上死亡的祝福。”
少女的小腿下意识颤抖了起来,她站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会的。”
“王是仁慈的。死亡是我们的荣耀,不要多嘴!”
“由死亡泰坦灰黯之手的使者赐下死亡,他们会感到荣幸的。”
“不…不!”
遐蝶向里跑去,却只看到运出来的尸体,侍卫没有阻拦遐蝶的靠近。
她慢慢掀开盖在上面的白布,熟悉的脸颊却没有了往日鲜活的神情,“梅丽娜。”
温热的泪水模糊了了遐蝶的视线,喉咙里仿佛有着尖锐的石子,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无力的手臂放下了,她不敢再看下去。
侍卫依旧是平常的神色,他告诉遐蝶:“梅丽娜因为那一支处刑人没有守好费诺利亚那一个小城而引咎自杀,王因此改变主意让您赐下死亡,给予这些曾经立下功劳的士兵们死亡的荣耀。”
泪水滴落在了衣襟上,最后消失不变。
遐蝶面对着禁闭的大门说道:“感谢王的恩赐。”
若不是那些人,或许约尔,露西她们就不会受罚……可其他城邦的士兵真的有错吗?少女不禁有些迷茫。
少女一步步踏出这座宫殿,身后的大门一扇有一扇地关上了,石门所独有的沉重的闷声彻底消失了。
她在这高高在上的阶梯上往下走去,带着黑色头纱的遐蝶在一旁高大的石像下显得格外渺小。
阴影之下,难寻光芒。
展翅而过的雌鹰略过半空,飞往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镇灵在迈德漠斯面前沾沾自喜着,还没嚣张一刻钟,就被拎着去和赫菲斯辛对练了。
褐发的战士总是似笑非笑地把阿诺娃打一顿,然后温柔表示歉意。
唔,更难过了。
阿诺娃:“我发誓我会打败你的。”
“好。”赫菲斯辛立马起招,把阿诺娃看得一愣一愣的。
阿诺娃眯了眯眼,直接砍了上去。
他被压得往后滑了一步,赫菲斯辛睁着错愕的眼睛,力气好大,错觉吗?刚刚不这样的。
安定的状态只过了十秒,阿诺娃乘胜追击。
刀光剑影交错着,阿诺娃削断了赫菲斯辛的头发,相比较而言赫菲斯辛的剑更快架到了她的脖颈,阿诺娃是没控制好削断了发丝。
“赫菲斯辛你这个技巧是怎么做的,我还以为我比你快呢。”
阿诺娃不解地问。
沉默观看的迈德漠斯把阿诺娃提走了,他还不告别。
阿诺娃艰难地扭转身体,挥了挥手,大喊:“赫菲斯辛再见,等会见啊!”
哼哼,要不是依着你,你怎么可能带得走镇灵大人,阿诺娃瞅了瞅迈德漠斯,宝石般的眸子里是得意的情绪。
走过大道来到偏僻的角落,迈德漠斯抱着手,俯视着她,“你这样是不行的,差点被你打败的赫菲斯辛不会想听你问所谓的技巧的。”
阿诺娃眨了眨眼,反驳道:“没有啊,他没有生气啊,赫菲斯辛和平常一样啊。”
如果生气的话,她可以尝到那一丝情绪的,朋友生气,她当然会哄了。
“……”
迈德漠斯啧了一声,说道:“以防万一,你还是问我吧,我告诉你慢的原因是什么?”
“我知道了。”阿诺娃自信开口。
青年心头一跳。
阿诺娃:“你想教出打败赫菲斯辛的徒弟,然后在我赢了以后狠狠嘲笑他,毕竟你们是宿敌。”
什么鬼?!
“宿敌是什么?”迈德漠斯感觉自己要气笑了,他无奈地捂住眼睛,随口问道。
哈哈,这就问对人了。
阿诺娃脑海里浮现出她们那里很多人类记载下来的历史文学之类的作品,特别是其中的吟游诗人的诗中,很容易出现宿敌。
“宿敌就是劲敌,还是忠贞朋友和家人,就是很好很好的词啦。”
迈德漠斯不打算承认,“我们可不是宿敌,我…很强大。我没有输过一次,没有!”
憋了许久,迈德漠斯总算找到一个简单形容自己的词汇,还着重强调了自己大大小小的战绩,就是他的字典里没有输字。
上次他和阿诺娃的那一次不算,根本不是正式的比赛,也没有规则。迈德漠斯自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