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道：“青丝红袖，传说是千年前一对仙侣的信物，灵力相通，生死相依。”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灵器择主，也不是随便谁都能让它们发光的。”

程笙被这话说得一愣，下意识低头去看腰间的长鞭。

程辞摸了摸程笙的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事情还没有处理好。”

江寻还想再问，却被墨勒一把拉住。墨勒朝西院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众人事态紧急。

“西院的人还等着我们。”

众人一同赶往西院，千衍门掌门也在其中。

他看到程笙时，快步走上前来，眼中带着几分期许与审视，“想必这位就是程笙姑娘吧？”

程笙点点头，“掌门放心，我会用聚魂之术弄好一切。”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周无漾站在一旁，折扇轻摇，目光若有所思地在程笙身上停留。

西院药庐内，陈知南等人被困在阵法之中，药人在他们周围盘旋。

药人的低鸣声此起彼伏，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在空气中摩擦，刺得人耳膜发痒。陈知南盘膝坐在阵法中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结印，试图稳住摇摇欲坠的阵法。

周围的千衍门弟子们神色紧张，有人低声咒骂，有人紧握武器，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在暗影中蠢蠢欲动的药人。

程林澈等沿炣山弟子，正将配置好的药粉通过灵力撒向药人处。

程笙指尖刚触到药庐门环，青砖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周无漾折扇翻转间甩出三道符咒，堪堪挡住从地缝里窜出的黑雾。江寻的竹叶镖擦着陈知南耳畔钉入石柱，斩断一缕被蛊虫附着的发丝。

“退后三步！”路清野突然喊道，手中阵盘急速旋转。

众人脚下亮起金色八卦纹路时，程笙腰间的长鞭突然发出尖锐嗡鸣。她眼睁睁看着鞭梢鳞片倒竖，红纹如同活过来的血管般鼓胀——这是灵器示警。

周无漾的折扇突然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青色弧线。

扇骨与鞭梢相撞的瞬间，药庐里爆开刺目白光。程辞的剑鞘重重砸在地面，剑气震碎三丈内所有蛊虫：“墨勒！琉璃灯！”

墨勒咬破指尖抹过灯罩，琉璃灯霎时燃起幽蓝火焰。映得药庐内的石墙蒙上一层诡谲的光晕。

药人的低鸣声骤然尖锐，仿佛被这火焰激怒，纷纷从暗影中扑出，化作黑雾般的潮水，朝众人涌来。

程辞一剑劈过去，剑气带起尖锐的破风声，将迎面而来的药人斩杀。

程笙站在阵法边缘，左瞳中的白色莲花印记幽幽发光，左手掌心同样浮现出一朵莲花印记。她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的轨迹，聚魂之术悄然发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波动，仿佛无数细碎的魂魄碎片被她的灵识牵引，缓缓聚拢。

白光如丝线般从她掌心溢出，缓缓渗入药庐的每一个角落。

聚魂之术她尚未完全精通，每一次施展都像在悬崖边独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江寻在一旁看得心惊，竹叶镖如流星般飞出，钉住一只试图偷袭程笙的药人。他咧嘴一笑，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程笙，你这术法看着怪吓人的，啥时候教我两招？我也想耍耍这白莲花印记！”

“得了吧，沿炣山这么多年就出了一个会聚魂之术的弟子？你还想学？”路清野冷不丁怼了一句，手中的阵盘却没停，金色八卦纹路在地面不断扩张，堪堪挡住药人的又一波攻势。

“嘿，路清野，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江寻正要反驳，忽觉耳后生风，一道黑雾擦着他的脸颊掠过，带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周无漾的折扇及时飞回，扇骨精准地卡住黑雾，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专心点，江寻。”周无漾的声音依旧温和，带着点散漫的笑意，可他的目光却不松懈，紧紧地扫过药庐的每个角落。

程笙的聚魂之术渐入佳境，白色的光晕如同涟漪般在药庐内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