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订婚宴还剩三天,林尔烟去公司看了一天的花材,晚上的八点才意犹未尽的启程回家。
冬日的夜风裹挟着冰雪,他裹紧外套,低头查看手机——陆守十分钟前发来信息。
「快到家了吗?我下去接你?」
林尔烟回复「知道了。」
在距离小区还有几百米的时候,林尔烟看到了路边的一家甜品店,心血来潮的下车在店里买了好几样东西。
慢悠悠地准备散步回家。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路边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
很轻,但始终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林尔烟加快脚步,心跳骤然加速。他摸出手机,刚想拨通陆守的电话,突然听见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一辆黑色面包车猛地刹在他面前!
车门哗啦一声拉开,两个蒙面男子跳下来,直接捂住林尔烟的嘴往里拖!
「唔——」林尔烟剧烈挣扎,肩上的包掉在地上,物品散落一地。
「老实点!」其中一人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就在林尔烟被强行塞进车厢的瞬间,远处突然响起警笛声!
「警察!别动!」
刺眼的探照灯直射过来,七八个持枪警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面包车。蒙面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倒在地。
林尔烟失去控制,被甩在地上,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警车灯光,大步跑来——
「烟烟!」陆守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手指颤抖地抚过他的脸颊,「伤到没有?」
林尔烟摇了摇头,露出兴奋地笑容:“好刺激哦!”
陆守无奈失笑,这个二傻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他。
陆守眼神冰冷地扫向被押走的绑匪:“厉明琰雇人的证据,加上他们实施行动,够他们牢底坐穿了。”
警察的审讯室里,为首的绑匪很快招供。
「是厉老板给的钱!说只要把人带到城东仓库......」
监控屏幕前,陆守冷笑一声,转头对王朝程说:「可以抓人了。」
半个小时后,警方突袭城东仓库。
当破门而入的警察用手电照向角落时,厉明琰正坐在椅子上看表,脸上还带着胜劵在握的狞笑。
「怎么才把人带——」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探照灯下,十几个枪口对准了他。
「厉明琰,」刑警队长亮出逮捕令,「你涉嫌绑架他人,现在证据确凿。」
厉明琰猛地站起来,椅子哐当倒地:「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删了聊天记录?」陆守从警方身后走出来,手里拋动着一个小型硬盘,「可惜你的黑客水平太差,云端备份全在这里。」
厉明琰脸色惨白,突然扑向一旁的林朝:“是你出卖我?”
被拽住衣领的林朝吓得直哆嗦:“不、不是我!”
“够了!”刑警队长挥挥手,“全部带走。”
翌日清晨,在家里苦等一夜消息的林尔烟终于看到陆守回家,快步走到他身边,“怎么样了?”
陆守不理他,自顾自地脱衣服放到玄关架子上。
林尔烟哀嚎一声,“陆守,我们不是说好不生气的吗?我都哄过你一遍了!”
陆守瞥了他一眼,然后将人搂紧怀里,“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都说不用这样的......”
林尔烟依赖地靠在对方怀里,轻轻地拍着对方的后背,安慰着说道:“我下次不会了......”
“你都不知道,看到厉明琰被抓的时候有多解气——”
陆守陡然变了脸色,将怀里滔滔不绝地人儿推开,冷着脸走回房间。
“诶哟~陆守~”林尔烟忍着笑意,掐着声线跟在对方身后,看来今天是不要出门了。
……
等林尔烟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陆守靠在床头看着手机。
他一伸手,环住陆守的腰身,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腰,迷迷糊糊地说道:“在干什么......”
陆守将手里的手机调到暗光,转到对方面前,“看。”
林尔烟迷迷瞪瞪地眨了几下眼睛,看向手机——
上面赫然就是今天厉氏被警方查抄,主要管理人员被带回警局的消息。
陆守亲了亲林尔烟震惊的眼睛,“从今以后,就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
订婚前夜。
月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地板上画出菱形的光斑。林尔烟翻来覆去,床单已经被他卷得皱巴巴。
“睡不着?”陆守的声音带着睡意,手臂从背后环过来。
“嗯。”林尔烟转身面向他,“在想明天的事。”
陆守的指尖轻轻描绘他的眉眼:“担心什么?”
“万一我走红毯的时候绊倒怎么办?誓词说错了呢?还有......”林尔烟突然住口。
陆守等了一会儿,低声问:“还有什么?”
“怕这一切太美好,像做梦一样。”林尔烟把脸埋在他胸前,“醒来就什么都不剩了。”
陆守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稳定而有力。他抬起林尔烟的下巴,在月光下凝视他的眼睛:“要我证明这不是梦吗?”
下一秒,温热的唇贴了上来。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带着几分霸道的占有欲。陆守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引得他一阵轻颤。
“现在觉得真实了吗?”分开时,陆守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后腰。
林尔烟喘着气点头,突然发现陆守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你也在紧张?”他惊讶地问。
陆守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老婆,有点激动。”
林尔烟呼吸微滞,心脏也猛地收缩一下。
真是,每次听到陆守这样叫他,总有一种浑身发软,满足得要窒息的感觉。
他听到陆守接着说:“怕你明天看到我哭的样子会嫌弃。”
林尔烟不由得想到上次在陆家吃饭,陆安说陆守小时候很爱哭,那时他觉得很意外。要是陆守真的在明天的仪式上哭出来,他估计会更加喜欢他了。
这样想着,不禁笑出了声,手指插进陆守的发间:“那说好了,要哭一起哭。”
海边的庄园海浪声隐约可闻。陆守突然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铂金戒指,内圈刻着彼此的生日,“先给你戴上,这样明天就不会紧张了。”
冰凉的金属套在无名指上时,林尔烟确实感到了一种奇异的安定。他拿起另一枚,郑重地给陆守戴上。
“明天之后,”陆守轻吻他的指尖,“就真的是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