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打算带着那群凡人成仙？”

戚倚春应答：“我是打算带着他们，我们说过要一起成仙的。”

“你们的故事我听过，从开头到现在，几乎都是你一个人在付出，他们从来没有为你，提供过什么有用的价值。”鹿老大走向栏杆边，望着那面烟雾缭绕，“你亲手打造了这个修炼圣地，这里值得更加合适的人，踢走他们，再招几个修士，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抢夺资源，宗门发展可以比现在更加轻松。”

戚倚春解释道：“他们当然有价值啊！如果不是二师姐，我就不会结识池落道君，可能早就死了。”

“那其他人呢？”鹿老大说，“你的目标是成仙，是天下第一宗！以你的本事，如果不是为他们，早就冲上更高的境界了。”鹿老大走到戚倚春面前，“他们的起点太低了，带着他们只会拖慢进度。”

“不，这不是我的目标，是我们的目标。”戚倚春真被说动了一瞬，但她的立场很快就摆了回来，“他们是我从火场里一个一个背出来的，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和困境，这份感情是什么都代替不了的。”

“你是不是傻？感情只是他们捆绑你的东西！”鹿老大盯着戚倚春，好言劝说，“你拼死拼活，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到头来，他们却还要怪你不够努力，阻止你与更强大的人联结。他们怕你放手，要的就是你愧疚，可你从来就不欠他们什么。”

戚倚春垂眸沉思。

鹿老大屈膝弯腰，两手撑在膝盖上，抬眸去看戚倚春的眼睛，低声道：“戚倚春，如果想要更快成仙，发展建设，你必须放下这些拖累。”她直起身来，叮嘱戚倚春好好考虑，随后就退下了。

拖累？戚倚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把这几人当做家人。成仙以后，他们依旧会围在一张桌上吃饭，会一起去山中冒险，会躺在月下回忆从前。如果没有他们呢？成仙的意义在哪里？她又可以为什么而努力？

是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意义，一切都没有意义。

戚倚春调整心绪，她已经确定，哪怕都说他们是废物，她也要把他们托举起来。她迈开自信的步伐，去饭堂端水果。

老五坐在长廊外的草丛里，他听到了所有对话，望着戚倚春的背影，心事重重。

…

…

“我是袁观灵，今年十九，一劫境圆满！我要加入十九宗！”

在大阵外的招募台旁，十九宗发出的招募令迎来了第一位修士。

大师兄问道：“你年纪轻轻便一劫境圆满，天赋了得，如何要加入我们？”

“因为我十九，你们也叫十九，所以我想加入你们！”袁观灵拿出一袋灵石搁在招募台上，“这是我的入门费，师兄请收下。”

大师兄撑开袋子瞧，是两百枚上品灵石。他皱眉不理解。

袁观灵说道：“不够么？不够的话，我再加！”

大师兄忙点头：“够，不过我得和你说一下，我们宗的情况……”

“不用说，不管怎样，我都加入！”袁观灵往大门内走了一步，“什么时候领我入门呀？”

“你稍等……”大师兄拿出传音盒呼唤戚倚春，“三师妹，你来一下。”

戚倚春收到后匆匆赶来，瞧见了门口的妙龄女子，她上前询问：“来人了？怎么不带人进去呀？”

“你来。”大师兄拉着戚倚春走到一边，低声道，“这姑娘不对劲。”

戚倚春投去眼光打量：“哪儿不对劲？”

“你看。”大师兄把那袋灵石撑开给戚倚春瞧，“她才十九，一劫境圆满。有这样高的天赋，还能随手丢出这么多灵石，背景必定不凡。但她坚持加入十九宗，很不对劲。”

戚倚春一听也觉得奇怪，低声道：“你和她说我们的情况了吗？”

大师兄摇摇头：“她没让我开口，说不管什么情况，她都加入。”

戚倚春眉头一皱，站直了身躯，走到袁观灵面前，问道：“小丫头，你这么优秀，为什么想要加入我们宗呀？你知道十九宗还在建设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