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荪哑然目睹。

“走吧，小花，我们也去。”花荣领着妹妹也离开。

霍荪看了眼还留在原地的二师姐，未等开口，她径直离开。他看着她的背影空叹气。

第二天一早，戚倚春招呼上赵岘影，又与花荣、霍荪汇合，再加上鹿老大和袁观灵，六人朝着灵湖道宗而去。老四身为灵湖道宗的人，自然不会缺席，更何况队伍里还有他心心念念的小鹿。

灵湖道宗坐落于鹤立岛，这是座被水流环绕的孤岛，因盛产珍稀药草与独特炼丹秘术闻名于世。

此刻正敞开山门迎接八方修士，无数身影穿梭往来，灵药交易的吆喝、功法切磋的灵力波动，将这座炼丹圣地衬得热闹非凡。

“好有意思啊！还是花长老有远见，多带了点灵石来。”戚倚春看着热闹场景，搓着手买点丹药备着。

“三师姐，丹药你不用买，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老四说完，瞬间不见人影，很快又返回，将一堆瓷瓶塞进戚倚春手里，“这有些是我自己的，有些是我师父炼的，你们先拿去用。”

戚倚春慌忙接来，将瓷瓶平分在每个人手里，每分出去一瓶就念叨其上名称：“回春丹、回灵丹、屏息丹……可以啊老弟！没白送你出来，你长大了！”

老四挠了挠头，不经意将目光投向鹿老大，说道：“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我去找我师尊请示一下，你们先去那里报名。”他指了指登记台。

戚倚春等人前往登记。

登记者是一位稚嫩男童，他讲话慢条斯理：“宗门、姓名、境界，一一报予我听。”

戚倚春等人顺畅报出自己的名字，鹿老大却停顿了许久。

那男童抬眸瞧她：“你也是十九宗的么？你唤作何名？”

鹿老大抿了抿唇，答：“我是十九宗的，我叫戚鹿，二劫境中期。”

旁人不解，戚倚春却双眼发亮瞧向她。她不自然地扭过头，站到了队伍的末尾。

登记结束后，灵湖道宗以珍馐款待众人。待用餐完毕，人群中忽有一人浮空而立，灵力裹挟着声音，清晰传入在场修士耳中：“诸位才俊！我宗长老重伤垂危，唯有秘境深处的宝物可解。此地凶险异常，我宗因特殊缘由不便前往，故设此试炼。若有人寻得宝物，灵湖道宗必以重宝酬谢，此乃诸位扬名立万、行善积德的良机，还望全力以赴！”

话音甫落，人群先是骤然安静，紧接着，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起。

那人猛地挥袖，半空炸开刺目金光：“秘境所得，一概归己所有！”他指尖凝出道宗印记，声如洪钟震荡全场，“灵湖道宗以祖师名义起誓，哪怕是能改天换命的仙品秘宝，我宗绝不染指分毫！除了承诺的重谢，额外再赠每位参与者十枚培元丹！”

此言一出，人群再次沸腾。修士们争先恐后推挤向前，法器碰撞声、嘶吼应和声混作一团。赵岘影下意识抬臂护住戚倚春，荡出剑气驱散靠近之人。

老四的目标是要和鹿老大一起闯荡。在他看来，过往告白被拒，不过是两人感情尚浅，若能在秘境中共破危机，必然会使感情升温。

念头既定，他再不犹豫，加速狂奔，朝着师尊的居所疾驰而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这次试炼，他必须加入！

他师尊在闭关，他等了许久才得见。

“不允。”

老四伏跪在地，二字真言砸进耳里，他直起上身：“为什么！师尊，我的心魔便是她，我不能让她独自冒险。”

“你去了才是冒险。”他师尊掀起眼皮，居高临下瞧着他，“此次试炼，灵湖修士谁也不许参与。”

老四神情不爽，他行礼后告退。

“你修的是功德道，若是前去，必会坏了修行。”

“这是何意？”老四转回身来，皱眉道，“您是说，此行会有损功德？”

盘坐那人阖眸不语。

“那我得去告诉他们！”老四心急，转身欲走，却又听师尊说：“来不及了，试炼入口已封，秘境通道自成闭环，唯有破尽终关、寻得出口，方能脱身。”

…

…

奖励宣布完毕，秘境洞开。这边日头正亮，对面却漆黑一片。那边不再是陆地，而是条河。灵湖修士依次递出小舟，木桨磕在船舷，发出沉闷声响。

十九宗六人没等到老四，便率先登上小舟。在等待出发时，耳畔又响起那位长老之音：“此行凶险，诸位需各凭本事。途中生死有命，灵湖概不干涉。但若能闯至终点，我宗承诺的重宝酬谢，一枚不少、一样不缺！”

“话说的吓人，若当真那般危险，又怎会允许一劫境修士参与？”戚鹿，也就是曾经的鹿老大对这提醒很是不屑。

“他们要的只是结果，过程不重要。”袁观灵答道，“他们口中的宝贝，也就只有低劫修士会疯狂，高劫修士其实看不上眼的，若不放宽参与条件，机会便会渺茫许多。”

等所有修士全部入内，秘境入口封闭。仅存的光芒消散，四下漆黑如墨。

不知谁的小舟突然亮起白光，紧接着“哗啦”一声，整艘船倾覆。水面咕嘟冒了几个泡，船上六人再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