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宫门的迟靖泉看到迟晋抱着剑走来走去,还是不是张望着,看到自己出来便迎了过来。
“没事吧,将军,”迟晋边打量边问着,脸上满是关切,“我能有什么事,放心好了,过几日你们兄弟三人便可以好好喝一场酒了。”迟靖泉说着便拍了拍迟晋的肩膀,笑吟吟的看着他,是了,只有迟晋这个儿子跟着自己了,其他两个儿子都被派去了其他地方。
虽说不是亲生,却和亲生的别无二致,只不过因为少时迟昱的几句话,便冷漠疏离了起来,无论怎么哄说,却也不肯在开口叫父亲母亲和妹妹了,却只是将军和夫人小姐。
“将军的意思是,大哥和二哥要回来了?那可太好了,我给他们在南疆寻的暖药可以给他们了,”说着便开心的府了迟靖泉上了马车,坐在马车上开心的说着。
“晋儿何时寻的暖药,我怎么不知道,”迟靖泉心里安慰的问着,这兄妹几人终究是彼此心意相通,珩儿和昱儿从北境寻得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总会给晋儿和鸢儿留一份,鸢儿也会用她那不怎么高超的绣艺给她的三个哥哥做些鞋袜,虽然针脚总是会被看出来,一家人嘛和和乐乐才是最好的,哪有那么多纷纷扰扰。
“去年大哥和二哥回来时,看见手脚耳朵长了许多的冻疮,靠近碳火便瘙痒难耐,都抓破皮了,我和将军回南疆的时候,去巡逻的时候,在街上看见了一个老妇人卖药,一整天都没卖出去,便于心不忍,去问了她,听说可以治冻疮和寒症,南疆过于湿热,那些药卖不出去,我想到了大哥和二哥,便都买了,还问老妇人买了许多,足足三大箱子呢。”说完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上次将军问自己的月例花哪儿去了,还没说呢,这下被知道了。
“难为你有这份心了,怪不得你偷偷找营中兄弟借钱麽呢,我还以为你是去喝花酒了,骂了你一顿,是为父的过错,过几日便让你阿娘给你些银钱留在身上。”迟靖泉探出脑袋,看着迟晋,愧疚的说着。”
“不必不必,是我该做的,要是夫人和小姐知道了这件事情肯定很开心,我们快些回去吧。”说完便加快了赶马车的速度。
回府的途中两人皆是喜笑颜开,搬来轿凳的许管家看着二人笑吟吟的脸不禁好奇,当听闻大公子和二公子要回来以后,也是一脸笑意,“将军和三公子便先去正厅吧,夫人在等着二位用膳呢,我这便去厨房让他们准备上菜,”说着也开心的走了。
当迟靖泉和迟晋走到正厅,看见江妤正端着茶杯喝着茶,江妤闻声抬头看见两人喜笑颜开的走了过来,便好奇的问了句:“何事那么开心呀,进宫得了什么赏赐了?”
“夫人,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陛下准许珩儿和昱儿回长安过端午啦!”迟靖泉开心的朝江妤走了过去。
“可是当真?你没有哄骗我?”江妤将茶杯放在桌上一脸震惊的看着迟靖泉。
“此话当真,陛下已经传书去北境了,珩儿和昱儿会在端午之前回到长安,咱们一家可以吃个团圆饭了。”迟靖泉握着江妤的手点了点头,看着眼睛里泛着泪花的夫人,也是心疼,毕竟几个儿女除了鸢儿,两个儿子只有幼时陪着她,长大了也是去了军营,得了勋奖以后便被派去驻守边疆了,自此,一家人散落四处。
“这是好事呀,怎么还哭了,让人看了笑话,快先吃饭吧,我都饿了,”说着便扶着江妤走向了餐桌,桌上已摆好了饭菜,“晋儿呢,刚刚还在这儿呢,”江妤看见屋内少了的迟晋,便向四周望了望。
“晋儿许是去告诉鸢儿这个好消息了吧,我们先坐着等一会他吧。”迟靖泉扶着江妤坐下以后,自己才坐下,将碗筷一一摆好后,又给两人盛了汤放在一旁。
在坐着发呆的迟鸢听说自己的哥哥们快回来以后,不禁高兴的想要站起来,却又扯到了自己的伤口,哎呦哎呦的叫着,迟晋看她这冒失模样,便让白玉进来给她看看有没有伤着,自己则返回正厅,回去用膳了,毕竟一大早被叫过去,现在也有些饿了,回去的路上走路似乎也轻快了些。
迟府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承德宫
“殿下,今日陛下要您过去陪娘娘用膳,奴才估摸着现在过去也差不多了,殿下是现在过去吗?”文直站在门外张望这脖子传话。
“有劳文直公公了,本宫这便同你一道过去,”李述将笔搁在砚台旁,起身走了出去,德甲跟在他的身后,“德甲你不用过去了,眼下也该你们吃饭了,我和文直公公过去就可以了。”应声的德甲站在门口看见两人走没影了,才回去。
走到福仁宫门口的李述在门口看见了自家母妃的贴身宫女琴夏嬷嬷,便快步走了过去,“见过二皇子殿下,陛下和娘娘可是等您很久了,”琴夏慈爱的看着李述,毕竟这可是她家娘娘唯一的儿子,“有劳嬷嬷了,”李述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晚辈礼,琴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没进门的李述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古怪,照理来说不应该和和乐乐的吃饭吗,怎么父皇和母妃二人都板着脸不说话呢?
“儿臣见过父皇,母妃,”虽是疑惑却没有表现在脸上,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站在了一旁,“述儿坐吧,来这都是你爱吃的,来,”沈贵妃说着便夹了些菜在李述旁边的小碟里,“多谢母妃,”李述看着越来越多的饭菜眉头皱了起来,却没有动筷,因为九五之尊的父皇在他对面还没有动筷,自己当然不敢吃。
“吃吧,容儿你别夹那么多菜给述儿了,待会他吃不完了,”李炀说完将李述碟子里的菜夹了些到自己碗里,“我不给他夹,端午他一个人去江南,谁给他夹,到时候怕是饿死了都没人管吧,”沈贵妃一脸生气说着。还想着端午用新米给述儿做些他没见过的新粽子,这下也吃不到了,满朝文武就非得派述儿去江南治理水患吗?
“什么一个人去江南,儿臣怎么有些不明白呢?”李述一头雾水的看着生气的母妃和满脸不悦的父皇,也不敢多问。
“你父皇想让迟将军一家人过个团圆端午,他家二公子在江南治理水患,要在端午之前回来,想让你去替他,”沈贵妃还是一脸不悦的说着,虽然说去治理水患对述儿来说是利大于弊的事情,可是自己也很久没有和述儿一起过节了。
“那边多谢父皇给儿臣这个利民利国的差事,儿臣定然不负所托,解决江南水患。”李述放下筷子对着李炀行了个礼,治理水患不仅能提高他在百姓眼中的威望,也能让父皇安心,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还能让老师一家团聚。
“哈哈,如此甚好,希望我儿不要辜负所托,容儿你看,这可是述儿自己同意去的,我可没有强迫他呀,快吃饭吧,再不吃,饭可就冷咯,”李炀说着便笑嘻嘻的吃啥了饭,沈贵妃也是满脸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她这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不爱表达自己的想法,他父皇说什么就是什么。
一顿饭,只有沈贵妃一个人吃得不开心,其他两人都挺开心的,一个人是解决了当下烦恼,一个人虽劳苦却也功高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