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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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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鸢接过来点头以后便看了起来,基本上没一页纸都被摸索得起了毛边,还有被水泡湿过的痕迹,有些地方字迹都有些晕染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只觉得身边有宫侍来了好几趟,大家也都在翻着册子,室内安静得救只听得见纸张翻页的声音。

迟鸢看着心里越来越难受,她竟不知除了江陵,成为泄洪区的几个地方竟如此苦难,百姓撤离,道路中断,粮食补给没有及时送到,竟吃了九天的野草,饿殍遍地,蛇虫为食,看到这儿迟鸢眼眶红了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砸在了图纸上,都怪她,没有及时筹集更多的粮食,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便炸坝泄洪,害得万千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

许是察觉到了迟鸢的不对劲,李暄悄悄拍了拍迟鸢,迟鸢没有转头,生怕眼泪又掉下来,“好了,看得差不多了吧?”李炀的威严的声音传来。

几人应声,听到迟鸢夹杂的哭音,都有些好奇的看过来,“鸢儿,这是怎么了?”李炀也有些奇怪。

迟鸢便跪在了地上,“臣女有罪,一意孤行,害万千百姓流离失所,臣女罪该万死,”说着眼泪又顺着脸颊划了下来。

“鸢儿不必把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尽人事,听天命,若不是你提出来的办法,落云坝随时都可能决堤,百姓更是提心吊胆,更何况接连暴雨,你做的足够好了,今日唤你来,一是为赈灾,二是为私铸官银,三是重建,朝中人手不足,北境又不太平,朕的意思是,你去接替你哥哥,和暄儿一道彻查私铸官银一案,迟昱则是回宣化,迟珩处理完这些事以后,便择日返回體鸪。”

另外两个大臣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李炀,“陛下,请三思,朝中并不是无人可用,为何让县主一介女流去插手此事?”说完便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李炀有些讥讽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朝臣,“朕何时不知,陈大人竟如此迂腐,朕可是听说,陈大人放任其千金与戏子私奔,本以为陈大人开明如此,未曾想竟觉得捐了半数家财救济百姓的县主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还竟敢置喙朕的命令。”

跪在地上的陈瑞脸青一阵,白一阵,他以为自己寻找女儿的动静很小,没想到被陛下知道了,也是,陛下一国之主,想知道什么市井消息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陛下,臣只不过是替刑部的官员打抱不平,有些口无遮拦,还请陛下责罚,”陈瑞刚说完,跪在他旁边刑部的官员便赶忙阻止道。

“陛下英明,臣觉得派县主去,在合适不过,一是县主本就是江陵县主,况且县主在江陵无论是泄洪还是赈灾,都做的无可挑剔,对江陵乃至江南百姓来说也是大有裨益的,二是,刑部还有诸多事宜,私铸官银一案是邢部办事不力,未能彻查到底,导致祸端再起,邢部愿全力辅助县主和殿下,一起解决此事,三是,无论是以县主还是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定能风禾尽起!”邢部官员说着头上在不断冒着汗珠,生怕自己说错什么便惹来杀身之祸。

李炀听完点头,“枉你为礼部侍郎,想来也不用做了,听说陈大人的女儿和那戏子去了永泰,那陈大人便携家眷明日去永泰寻女儿吧,噢,对了,车马不及。”

李炀才说完,几人都震惊了一下,但却没人说话,永泰,时有黄沙的边境城,就连喝水都得从地下打,随时都是雾蒙蒙的样子,天晴了又热又晒,车马不及,从长安走到永泰,得三个月吧,还携家眷。

迟鸢心里想起了当初父亲任兰州府参将的时候,驻扎永泰,晒得像碳一样,整个人瘦了一圈,还好最后泊兰人主动求和了,父亲才能回来,正踌躇着该不该说话。

“鸢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李炀看到了迟鸢的犹豫和欲言又止,便想到了她是想为这些人求情。

“臣女谨遵陛下谕旨,只不过臣女想到了幼时,父亲任兰州参将,驻扎永泰回京时,整个人又黑又瘦,听到永泰二字有些感触而已,”迟鸢尽量说的不露痕迹,连父亲一介武将去了永泰都瘦了些,更何况陈瑞家眷当中还有老弱妇孺,还是走路去,恐怕到了半路便没了。

李炀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便卖给她一个面子,“今日是鸢儿怜你家眷,那么陈大人便亲自赶车,老弱妇孺乘马车去吧,朕还还看了册子,陈大人捐的赈灾粮食可是百官中最少的,家中粮食也带不走,就捐给江陵百姓吧,对了,还在陈大人家中查出了许多不该有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关于陈大人的诉状,不知陈大人可否知晓?”

听着李炀寒如冰刀的声音,几人都不说话,只有陈瑞一人跪在地上喊着饶命,看来今日陛下这局,是做给陈瑞的,无论他说了什么,下场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死得惨不惨的问题了。

“好了,来人,送陈瑞回家,遣散家仆,陈瑞三代以内,无论是血亲还是姻亲,明日便一起跟他去永泰,无召不得回京,无令不得出城,金银没收,笈囊装衣,如有违者,就地正法,”李炀说的每一个字,普通一块块巨石,最后陈瑞被拖出去的时候,已是面如死色。

李暄也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炀,笈囊装衣,金银没收,看来这陈瑞想必是犯了天大的过错了,小小的笈囊平日里是他们用来装书本的,永泰冬日寒冷,眼下快八月了,更是寒冷,他们一路北上,没有厚衣服会冻死的吧,但是他又不敢说什么,更何况事出必有因。

看着陈瑞被拖出去,屋内三人都不在说话,李炀反而拿出了一张张册子放在了桌上,有血红的墨汁写的诉状,也有送礼往来清单。

“陈瑞身为礼部侍郎贪赃枉法,以职务之便将家中适龄青年安插在各个职位,为了顶替那些位置,残害朝廷命官,那些官员被他以各种由头打压辱骂,部分人不堪其辱便主动辞官,也有部分人申请职调,这诉状便是被他打压的官员,在家中跳井后家人写的诉状,由于这官员是自我了结,便不了了之,那日朕察看礼部上呈的折子,所述之事云里雾里的,才觉得疑惑,暗中派人去查了,才发现竟有如此多的腌臜事,监察部监察不力,吏部等从各地回来以后严查,礼部尚书渎职,降职罚俸两年,”看着迟鸢他们在看这些罪证,李炀便说道,言语里满是愤怒。

“下官有罪,下官玩忽职守,没有严查诉状一事,还请陛下责罚,”刑部官员又跪在了地上,的确是他没有注意,但是递交在县衙的诉状不了了之为什么不写结案册啊。

“既然杨大人主动认罚,那边罚俸半年,以儆效尤,事无巨细,均要亲自过问,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不要冤枉任何一个好人,”李炀说完,杨糯便跪在地上谢恩,说是议事,是来论刑来了。

迟鸢和李暄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仿佛今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如何处罚,如何从细微处发现这些东西一样。

“既然你二人已知晓,三日之内便启程去九江府吧,明日之事,你三人去办,”李炀吩咐完,便摆摆手让几人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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