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无声地穿梭,接过那些包装考究的奢侈衣物,动作轻盈而精准,有人负责分类,有人送去干洗,有人熨烫整理,一切都井然有序,早已熟练过千百遍。
格蕾丝站在门廊处,身姿挺拔,黑色制服一丝不苟。她微微侧首,对身旁的助理低语了一句,后者立刻会意,彬彬有礼地引导店长一行人向外走去。
“感谢各位今日的到访,车已在门外等候。”助理的声音温和却不容拒绝。
店长和店员们眼神忍不住在庄园内流连,直到摆渡车无声地滑至面前,他们才如梦初醒般登车离去。
【主播!我们想看你和歌总求求了孩子就想看看你们,我从昨天等到今天抓心挠肝】
【我也想看!我想看两位颜霸在一起的样子,请让我这个颜狗得偿所愿】
【me to漠水老师的视频只有侧脸,拍到的正脸模糊不清】
【附议我也想看!】
【歌总和漠水老师的视频我都看了好多遍】
隋漠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将手机屏幕转向她。弹幕如潮水般涌来,他的目光却只落在她一人身上,眼底藏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许。
谢明夷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唇角落下一个轻吻。"去吧,狐狸先生。"
她含笑道,指尖划过他泛红的耳尖。
隋漠呼吸一滞,眸中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决堤。他低头将额头抵在她肩窝,银发垂落遮住发烫的耳尖,只有环在她腰间的手泄露了心事。再抬头时,他已然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手机镜头翻转的瞬间,直播间炸开了锅。画面里银发男人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灰色居家服领口微敞。他握着身旁人的手举到镜头前,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
"看清楚了?"隋漠低头,薄唇轻触她的手背。垂落的睫毛掩住眼底汹涌的爱意,再抬眼时,对着镜头挑衅般挑眉:"我的。"
他在向所有人昭示,这是她对他的纵容。
她偏爱于我,我为她痴魔。
谢明夷纵容地任由他十指相扣,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而隋漠垂眸亲吻她手背的模样,虔诚得像个信徒,又偏执得像个孩子。
直播间的观众还没从这记暴击中缓过神来,屏幕就猝不及防地黑了。
最后定格的画面里,那个素来慵懒散漫的银发男人,眼尾泛着餍足的薄红,像只终于被驯服的野兽,却又在转身的瞬间对所有人露出尖锐的獠牙。
#漠水老师你是人吗# 的话题瞬间炸上热搜。点进去就能看到那张被疯传的截图:逆光中男人银发凌乱,握着心上人的手落下一吻,灰色居家服领口下的锁骨若隐若现。最要命的是他抬眼看向镜头时那个挑衅的眼神——三分占有欲,七分炫耀,剩下九十分全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这是新型诈骗吧??"】
【"前一秒还在为神仙爱情落泪,后一秒就被踹出直播间??"】
【"他故意的!绝对故意的!那个眼神就是在说'看到没这是我的'!"】
新来的路人被这张神图蛊得晕头转向,刚想问这是哪个新出道的明星,就被铺天盖地的控诉淹没:"姐妹快跑!这是个直播到一半就关播的狗男人!"
【他好看吧,被亲手的那位更好看!真狗啊漠水老师!】
【说好的一张美丽的脸过后是更美丽的一张脸呢?】
【我要看歌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按照剧情是两位颜霸一起惊艳所有人,结果漠水老师不做人啊】
【不怕!看不到歌总真人我还有接机那天的视频可以看】
【众筹一下暗杀漠水老师吧我感觉他以后会更狗】
【虽然漠水老师很帅,但我还是想着歌总】
【直播间观众礼貌:你吗?】
【大家把漠水小气鬼刷起来!】
【虽然你帅但我还是想看老婆呜呜】
谢明夷看着隋漠这副又张扬又别扭的模样,眼底漾起一丝了然的笑意。
她故意不去点破他那点小心思,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隋老师今天是想陪我去公司,还是留在庄园休息?"
隋漠的银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他状似随意地把玩着她的发尾,声音却带着藏不住的期待:"跟去看看谢总平时是怎么叱咤商场的。"
到了公司,管家恭敬地将他们引至顶楼的私人办公室。隋漠一进门就自觉地窝进角落的真皮沙发,掏出手机开始刷社交平台——果然看到自己刚才的"壮举"已经霸占了热搜前三。
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却在谢明夷看过来时切换成一本正经的表情。
宽大的办公桌前,谢明夷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视频会议里十几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正在汇报,她时而蹙眉时而颔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着要点。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锐利的金边。
视频会议的光标在三维投影地图上划出猩红的轨迹,莱西岛油田区块在屏幕上泛着金属光泽。谢明夷指尖轻叩实木办公桌,檀香木的纹理映着她修剪完美的指甲。
"驼国石油部长上周刚在私人游艇接待了苏列国能源大臣。"她突然打断汇报,视线捕捉到第三排某位高管瞬间绷紧的下颌线,"我要知道他们香槟杯碰响前究竟谈了什么。"
缅国矿脉的卫星图折射在她瞳孔里,像两簇跳动的冷焰。"珀西将军的瑞士账户最近很热闹。"
她轻笑一声,视频里缅国负责人后背立刻渗出冷汗,"告诉那个贪婪的赌徒,他押注反对派的消息...我很感兴趣。"
当投影切换到W国选举数据流时,隋漠注意到她无名指微微抬了半寸——这是她发现关键破绽时的小动作。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她带着蜂蜜般甜腻的威胁:"乔治先生女儿那家空壳公司,想必很需要税_务稽查局的关爱?"
会议室死寂中,她忽然倾身向前,:"至于全息技术..…."
法务总监的喉结剧烈滚动。
"我让弗兰道尔叔叔去会会那位‘专利海盗’,提醒他1994年微软反垄断案败诉后,主审法官去了哪个养老院。"
结束会议的瞬间,她合上笔记本电脑的声响像手枪卸膛。匿名消息恰在此时亮起屏幕,谢明夷瞥见加密符号一闪而过——那是黑市情报贩子的标记。
"累?"他手指穿过她发丝,触到微凉的珍珠发簪。落地窗倒映出他们重叠的身影,他看见自己银发垂落在她肩头,像野兽自愿戴上镣铐。
暮色温柔地漫进办公室,谢明夷仰起脸时,夕阳的余晖恰好描摹过她精致的下颌线。隋漠在她清澈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倒影,银发染上了碧绿色的光晕,像是被森林拥抱亲吻过一般。
"晚上七点,"她声音轻软,指尖自然地搭上他的手腕,"哥哥在君庭组了个局,陪我一起。”
隋漠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他俯身将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呼吸间都是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香气。"好。"
他应得干脆,尾音微微上扬,带着藏不住的欢喜。
谢明夷牵着隋漠走出办公室时,落地窗外的阳光在地上追逐着两人的轮廓。
几个员工悄悄抬眼,目光在两人交缠的指间游移,又在谢明夷漫不经心扫视时迅速低头,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像一场双方都心知肚明的拙劣掩饰。
格蕾丝已在专属电梯前静候,一袭剪裁利落的黑色套装,腕间腕表泛着冷光。见他们走近,她微微颔首:"小姐,车到门口了。"
电梯直达一楼大厅,一辆哑光黑的库里南静静停泊在CBD大楼前,车身线条凌厉如刃,暗影里蛰伏着无声的压迫感。
司机戴着白手套,恭敬拉开车门,车内顶级小牛皮座椅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隋漠抬手虚护在谢明夷头顶,等她坐稳才跟着跨入后座。车门闭合的瞬间,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只剩下顶级隔音玻璃过滤后的静谧。
库里南无声启动,V12引擎的低吼被调校得几不可闻,车身如游鱼般滑进车流。光线透过全景天窗洒落,谢明夷指尖在控制屏上一划,智能调光系统便将光线柔化成朦胧的琥珀色。
格蕾丝坐在副驾,透过后视镜瞥见后座缓缓升起的隐私隔断——那些窥探的目光、欲言又止的窃窃私语,终究被这辆钢铁巨兽碾碎在车轮之下,化作后视镜里逐渐模糊的浮光掠影。
半小时,库里南便驶入雍园。
车缓缓停在主宅前,引擎熄火后,管家格蕾丝早已从副驾下到台阶前静候,见他们下车,微微欠身:"小姐,午餐已备好。"
餐厅里,落地窗半敞着,初夏的风裹挟着花园里的玫瑰香轻轻拂入。长桌上铺着雪白的亚麻桌布,骨瓷餐具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隋漠替谢明夷拉开椅子,指尖在她腕间轻轻一蹭,像是不经意的亲昵。菜色清淡精致,松露蒸鱼、嫩煎鹅肝、时令鲜蔬,配一支冰镇过的勃艮第白葡萄酒,酒液在杯壁挂出剔透的弧度。
饭毕,两人去了花园。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茶色玻璃花房,在两人身上洒下蜂蜜般的光晕。谢明夷枕在隋漠腿上,能闻到他身上冷冽的香气混着书页的墨香。隋漠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诗集,时不时为她拂开被微风撩起的发丝。
花房里的蔷薇开得正盛,甜蜜的香气在暖融的空气里浮动。
谢明夷半梦半醒间,感觉到隋漠的指尖流连在她耳际,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她闭着眼也能想象他此刻的模样——银发垂落,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唇边噙着温柔的笑意。
"狐狸先生……"她含糊地呢喃,声音里带着睡意。
忽然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又迟疑地停住,谢明夷唇角微勾,抬手揪住他的衣领往下一带。隋漠手中的诗集啪嗒落在绒毯上,书页被风轻轻翻动。他们的唇瓣相贴时,有蔷薇花瓣从头顶飘落,恰好落在两人交缠的发间。
这个吻温柔得近乎虔诚,像是怕惊扰了午后的静谧时光。隋漠的手掌托住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敏感的肌肤,惹得谢明夷在他腿上轻轻颤了颤。
分开时,她的指尖还勾着他的银发,阳光将发丝染成璀璨的金线。
"偷亲未遂?"她睁开眼,碧绿色的瞳孔里盛满狡黠的笑意。隋漠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是光明正大地想亲。"
说罢,又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像蝴蝶掠过花瓣般轻柔。
等他们从花房出来时,两人的唇色都泛着异样的红润,像是被某种隐秘的热度反复浸润过。隋漠的衬衫领口略显松散,几道暧昧的皱褶无声昭示着方才的迷乱。
隋漠抬手从爬满蔷薇的花墙上折下一枝,他将那朵开得最艳的轻轻别进谢明夷鬓角。
"好看。"他低笑,嗓音里还带着未散的情欲暗哑。日光将棕色眼睛照得透亮——此刻那里头盛着的温柔浓得能醉死人,
谢明夷斜睨他一眼,唇角微勾:"开了窍的男人,真是……"
话未说完,却已懒得再评价,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口,指尖擦过锁骨,惹得隋漠喉结轻轻一滚。
他们各自回房休憩,再见面时已是傍晚六点半。
隋漠斜倚墙面,下颌微垂,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黑色牛津鞋尖轻点着地面大理石拼花,菱形纹路随他重心转移泛开冷光。手工定制西装的银线刺绣隐在剪裁利落的肩线里,像把星子揉碎了缝进午夜,走动时才在褶皱间漏出细碎流光。
珍珠短链在敞开的领口晃出温润弧光,每颗珠子都裹着月光般的虹彩,恰好坠在锁骨凹陷处,像凝着露水的晨霜。往下是冷白皮肤下起伏的肌肉线条,胸肌轮廓被衬衫勾勒得清晰利落,而藏在布料下的纹身——那道蜿蜒至肋骨的异族文字,总在他抬臂时若隐若现。
像谢明夷第一次看到那张立绘的感觉。
这个男人像荒原上倾斜的野火,沾上了是注定燃烧殆尽的宿命。
蛊惑危险且致命。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缓慢,像是降临的昭告。
隋漠侧首,视线顺着长廊延伸——谢明夷正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时间的弦上,荡起微妙的震颤。
灯光偏爱她。
冷白色的光从她头顶倾泻而下,顺着绸缎般的黑发流淌,滑过纤细的肩颈,最终滴落在她脚尖那一抹娇艳的粉上,像是一滴融化的蜜糖。
她的黑裙如缎面裁就的夜色,紧贴着腰肢的曲线,没有一丝褶皱,仿佛第二层皮肤。而胸口处那对精巧的“猫耳”设计,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颤动,像某种欲擒故纵的诱人撩拨——既诱惑,又危险。
她的右手拎着一只黑色小方包,手腕纤细如雪,串连珍珠的黑色丝带缠绕成蝴蝶的永久停留,珠光与肌肤的光泽交织,让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珍珠衬得她更矜贵,还是她让珍珠显得更温润?
世界在这一刻被简化到极致——黑的是她的裙,白的是她的肤,红的是她的唇,绿的是她的眼。
而那双眼睛,正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笔直地望向他。
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