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任务重,茗天一手攥着江小白,一手扯下薄纱眼罩,他站在原地体验江小白刚刚阐述的内容。
眼角余光的鬼影,耳边急促的脚步声,试探过后,没等江小白喘口气的功夫,茗天果断拉着他继续长跑。
“不是!”
江小白一个深呼吸,下一秒又把自己哄好了。
跑就跑吧!人这一生,喘喘就死过去了。
“咦——”情况怎么跟刚刚截然不同?这一跑,江小白蒙了,他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发誓......刚刚绝对不是这样的。”
两个人边跑耳边的脚步声宛如炸雷一般,音量大到甚至让人头晕目眩,有一说一,鬼影彻底不见了,但江小白也被突如其来的噪声吓到,要不是茗天扶着他,整个人说不准就直愣愣地倒下去。
“变异啦!好吵,想吐。”脑袋跟浆糊似的江小白彻底歇菜。
茗天:“我们暂时不跑了。”
茗天见他跑不动也不勉强,两个人站在原地,从刚刚开始雾气浓得吓人,江小白只是觉得喘,但茗天清楚氧气量在随着雾气的增加逐渐减少。
这家伙儿累是一回事,缺氧又是雪上加霜的噩耗。
当他们两停止脚步的瞬间,炸耳的脚步声转为正常版本,茗天的眼角余光又瞄见那道鬼影。
他低头,手掌沾染着残留的血液痕迹。
刚刚揪住江小白衣领的时候,茗天注意到对方后脖颈新鲜的刀痕,出血量有点但不算多,因为恰巧只伤到表皮,但看这伤口情况,如果躲得再慢点,整颗头颅滚下来的切口应该非常平整。
“你在看什么?”江小白抬手下意识就想往后脖颈摸。
“哦~”他突然想起不好的回忆,下一秒自己止住了动作:“差点忘记告诉你,站在原地待久了,它们出现的频率越高,达到某个临界点,鬼影会出现在身后送出致命惊喜。”
江小白回想起那时的经历,不免有些后怕:“我是有点狗屎运在身上,起步差点摔跤也正巧躲过一劫。”
茗天对此评价:“好消息,这鬼杀人是单纯的近距离物理攻击。”
好消息?江小白不理解,但又觉得物理攻击确实比魔法要省心不少......当看待事物的角度产生变化,他甚至觉得自己乐观不少。
江小白自省:“......”
这或许就是大佬的解题思路。
茗天善解人意地给出答案:“鬼影是距离,脚步声是落刀的时间,如果有人因为害怕待在原地,这道折磨人的鬼影,将毫不留情地割下胆小鬼的头颅。”
“通关条件需要我们跑起来多次尝试。”
茗天不语,只一味看向不知何时坐在地上的江小白。
他体力充沛,完全不用考虑节省,但这位......江小白肾上腺素加码的时候,还不至于废物到无法动弹,但现在腿脚软绵绵无力的很。
“嗨~”江小白昂着脑袋,对上茗天充满睿智的眼眸,他想要套套近乎,却又觉得时机不对。
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小动作不断,他捏捏胳膊,敲敲腿,整张脸看起来很命苦:“咱们还要跑吗?”
茗天:“跑。”
对方的语气之肯定,江小白有一瞬间的崩溃,他喘气都喘不明白,眼睛好花,真得非常想吐......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宛如夺命倒计时——
江小白一听这死动静瞬间精神一振,扶他起来,他肯定还能跑。
想法很美好,现实过于残酷,他努力撑地的手颤颤巍巍,如同振翅的蝴蝶,撅腚,腿部用力,下一秒透支的身体暂且罢工。
腿软得好像两根没有韧性的面条。
江小白不可置信地耷拉着脑袋,一试再试,这一瞬向来以乐观笑对生活的他,脑袋里不禁产生非常不妙的想法。
他不敢抬头去看茗天此时的表情。
江小白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颤抖的双手,不能赌,万一双方对视,已然是拖累的他,说不定将提前迎来生命的终结。
嫌弃、厌恶、还是怜悯,对此一无所知的江小白咬着牙,暗暗祈祷:‘神啊!’
相比较而言,茗天的内心戏简单极了,他利落地撸起袖子,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地上这位半坐着的陌生人,对方失血、受伤、体力处于临界点。
那么好吧!
他弯腰俯身,胳膊挽住对方的后背和膝盖窝,茗天歪头礼貌示意:“打扰了。”
江小白:“啊?”
下一秒江小白享受到成年以后的第一个公主抱,当脑袋还没缓过神,茗天抬脚的瞬息,他下意识想要捂住耳朵。
等会......
世界格外清静,江小白本来想捂住耳朵的手转而搂住茗天的脖子,终究是两个大男人,手长脚长的,公主抱并不会让他显得小鸟依人,反而姿势非常怪异。
茗天抱着他跑起来,这回已知条件再次发生变化,炸耳膜的脚步声没有出现,鬼影异常安分,甚至于周围的雾气都变得稀薄。
古怪的变化看似欣欣向荣,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人心惊胆颤。
江小白想不明白,此时茗天抱着他果断止住脚步,下一秒——
“哒哒哒......哒哒哒哒......”
茗天想着:并不是每次奔跑和停止都会刷新鬼贴近他们的距离,这是一段有明确终点的马拉松。
江小白:“它离我们更近了,大佬!你有头绪吗?”
江小白根据被‘杀’的经验丈量自己跟鬼的距离,结论——他离死不远。
茗天再次跑起来,面对江小白的提问,他默默点头:“门把手有两个。”
在开门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第二个门把手跟雾气同时存在。
单人独行,双人同行,区别挺大的......茗天心里有数,这次的灵异事件突破口可能跟人数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