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预支工资吗?”徐正把碗里的姜汁红糖一饮而就,那股辛辣味,有点冲。
“不能,在我这里,没有预支工资这一说。”武瑞陪着徐正把碗里的喝的干干净净,起身从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漾开涟漪。
“你要,我就给你,工资你自己存着,其他花费,我会给你零花钱的。”徐正猛地抬头,撞进武瑞似笑非笑的目光里。雨水顺着排水管倾泻而下,在寂静的房间里织成细密的背景音。威士忌的香气混着红糖姜茶的暖意,在两人之间氤氲成某种微妙的平衡。
武瑞掏出支票簿,笔尖悬在纸面:“说个数——不过下次陪我去工地,记得穿双防水靴。”
徐正握着空陶碗的手指骤然收紧,碗沿硌得掌心生疼。他盯着武瑞西装领口那颗泛着冷光的银质袖扣,喉结动了动:“武大律师的零花钱,怕是够买辆代步车。”话音里裹着红糖姜茶的辛辣,连空气都变得刺痒。
武瑞慢条斯理擦拭着杯沿,“不是想哄你开心吗。”他忽然倾身,“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转成了细雨,水珠顺着玻璃蜿蜒成蛛网状的纹路。徐正猛地站起身,陶碗重重搁在茶几上,溅出几滴暗红的水渍吗,时不时的情话随意飙出来,徐正有点想抽他。
武瑞望着少年炸毛的模样,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徐爷爷家见到徐正的场景——那孩子攥着一张支票,那是他要捐给本校患病同学的,但是被他爸爸说一顿,要那么多干嘛,我们捐一点都比别人捐的多,徐正固执地挺直脊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支票,没松一口劲。
最后那笔巨款,在当时还是孩子的他们来说,真的是一笔非常大的金额,加上其他师生的捐赠,那孩子脱离了危险。
他垂下眼睫,:“但有个条件。”
徐正的冷笑卡在喉咙里:“说吧,想干嘛。”
“陪我去试酒。”武瑞撕下支票推过去,“二楼酒吧的调酒单,需要有人试出哪款能让西装革履的客户和穿牛仔裤的学生同时买单。”他起身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烟草的气息,“毕竟,这灯红酒绿的生活,你可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