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九不假思索:“你下毒我还喝?”
“哦,这样。”贺云堂假意失落,又说,“不过就算小谢总给我下毒,我也会甘之如饴的。”
谢未九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然后被备胎一连串的电子礼花炸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按着太阳穴,勒令反派把备胎这个恋爱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等脑海安静下来,才慢吞吞地拆开酸奶:“贺总,你好记仇。”
“毕竟我的助理请假之余还不忘特意回来给我下毒,我实在很难不动容。”
谢未九震惊,贺云堂这几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一天比一天刻薄,难道之前都是伪装,现在装不下去了吗。
他不就是上了一个月的班,除去节假日请了二十多天的假吗,虽然确实频繁了一点,但他每天也就请一两……两三个小时,早上会来公司打卡,然后再赶着饭点回来。
作为一个关系户,他明明已经很敬业了,贺云堂竟然还不满意,根本不像他一开始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平易近人的贺总。
不应当,这根本不对。
贺云堂好整以暇地看着谢未九来回变换的脸色:“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生若只如初见。”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对。”谢未九言之凿凿地控诉,“你以前根本不会这么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
贺云堂懂了,这是被他惯出来毛病了。
本事不大,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他没理会谢未九的抱怨,转而问:“今天去忙什么了?”
“去交朋友了。”谢未九立马忘了被贺云堂阴阳怪气的事,像刚放学的小学生一样,和贺云堂分享今天发生的事,“去接江澈的人叫池晏,我加了他的好友,他开车开的可好了,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贺云堂想,开车好这件事,大概也就谢未九能当个优点夸出来。
他道:“以后回来不方便的话可以叫我。”
谢未九惊讶:“你去接我吗?”
贺云堂:“我可以帮你派车。”
谢未九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酸了吧唧的酸奶:“那我还是尽量把活动范围控制在你周围吧。”
贺云堂挑了下眉。
吃过晚饭,司机依次送两人回家,谢未九有心事,一路上都很沉默地看着窗外发呆。
虽然平时他也不太说话,但今天安静得有些过分,贺云堂见他失魂落魄,心里莫名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道:“不是交朋友去了吗,怎么还不开心。”
谢未九想了想,问:“贺总,是这样,我有一个朋友……”
贺云堂一脸“这个朋友不是你自己就是池晏”的表情:“嗯?”
谢未九道:“他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于是被苦主抓住关起来了,苦主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谁也不给见那种,虽然我知道是他活该,但我还是觉得不忍心想帮帮他。”
贺云堂:……
看来这个朋友真的只是朋友,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池晏。
贺云堂道:“你刚回国,就有这样的朋友了?”
谢未九大脑飞速运转:“网友。”
贺云堂“哦”了一声,道:“那我建议你朋友报警,你朋友的苦主也去报警,没有什么问题是法律解决不了的,如果法律解决不了,那国家会把它当成参考案例制定新法规。”
谢未九瞪了他一眼,想起这人无论是不是在度假都是自己的顶头上司,瞪人的气焰登时没了一半,欲盖弥彰地低头掩饰:“不行,不能报警。”
对上贺云堂匪夷所思的目光,谢未九摸摸鼻子,尴尬解释:“我朋友和这个苦主是一对儿,谈恋爱那种,既没什么实际伤害和利益划分,还涉及到感情问题,警察不会管吧?”
“你要相信国内的法律制度。”
谢未九:……
跟他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