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联想到公司破产上去的,赶紧摆摆手,心虚地看了眼还在看新闻的贺云堂,发现他没有留意这边才松了口气:“没有没有,你不要乱说啊。”
谢未九:“那你为什么要找下家?”
阿姨有些难以启齿,又架不住谢未九问,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小声道:“贺总以前三餐都是我做的,现在他不用我了,都在公司吃,应该是不用我了。”
怕谢未九误会,她又补充:“我做事很麻利的,不然也不会在贺总这里做这么久,你要是需要阿姨可以找我。”
险些害阿姨事业的罪魁祸首:“……好的。”
他忽然理解了什么叫误会,我以为你是霸总文的NPC,可你却是准备跳槽的打工人。
原来贺总带回家的第一个男人,在阿姨眼里只不过是个和贺总地位差不多、想必也很有钱、那一定需要家政的雇主。
亏他还真情实感为见到活的NPC激动了一下。
不过想到自己已经长满衣服的沙发,堆在墙角一直懒得扔的快递盒,谢未九还是选择相信贺云堂的眼光,打算抽空给阿姨打个电话。
早间新闻的主持人已经开始低头整理稿子,贺云堂放下报纸,来到餐厅挨着谢未九坐下。
阿姨拿了两个塑料盒,给猫狗拿了早餐,贺总说不用特意准备,她就多做了份早餐,没有去买猫粮狗粮。
谢未九很有挖墙脚要低调的自觉,把名片往口袋里又塞了塞,三两口啃完一个包子,问:“贺总,你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贺云堂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不记得了?”
谢未九一脸无辜地用手指敲敲太阳穴:“我断片了,系统也掉线了。”
贺云堂看着他的手指,目光有些微妙。
他道:“昨晚你也是这样……不对,应该说你好像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谢未九有点懵:“什么习惯?”
贺云堂学着他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轻点了两下额角:“这样。”
谢未九立马把手收好。
贺云堂道:“昨晚我以为你不舒服,结果你说……”
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学着谢未九的语气:“不管什么电器,只要没反应,拍拍就好了。”
谢未九干笑了两声:“本来就是嘛。”
贺云堂冷漠地道:“不是,至少在你身上不是。”
他说,“我送你回家,但你家不是指纹锁,我问了密码,结果你们三个都掉线,你拍了半天的脑袋,说了几个密码都不对,我只能把你带回来了。”
“……”谢未九尴尬地喝了口豆浆:“我回去就换指纹锁。”
“那倒也不用。”贺云堂说,“麻烦。”
备胎舔着豆浆,鬼鬼祟祟地抬起头,然后一爪子按在谢未九的手机上。
它爪子上沾了豆浆,踩得屏幕不断乱跳,谢未九抽了张纸擦屏幕,目光忽然一顿。
他的手机自动解锁,点开了微信,下拉好友列表,找到文件传输助手,然后接收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场景很熟悉,就是旁边的客厅,人也很熟悉,是他和贺云堂,以及两只没电的系统。
只不过……
贺云堂一手托着他的膝弯,一手扶着他的腰,他整个人被贺云堂抱在怀里,额头抵着贺云堂的肩膀,睡得很沉。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贺云堂垂着眼,神情温和。
而猫狗就缩在他的肚子上,看起来很乖巧,如果忽略备胎水汪汪睁得大大的眼睛的话。
谢未九啪地一下把手机扣下去,恨恨瞪了眼备胎,备胎欢快的摇着尾巴,一副邀功的模样。
不用说,肯定是昨天它的2g网勉强连上信号塔的时候,所有电量都用来拍照片了,一点都没想起来告诉主神大人门锁密码。
也不排除它压根就没想说,只想创造各种机会,没糖也要做出糖来硬嗑。
谢未九心里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贺云堂问:“怎么了?”
备胎没说话,只是传了张照片,还是直接传输到手机上的,贺云堂自然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谢未九欲盖弥彰地道:“它把手机踩脏了,有点粘手。”
贺云堂抽了张湿巾递给他,谢未九狂擦手机屏幕,恨不得把刚才看到的东西也在脑子里一键擦除。
可真再打开手机,手却不听使唤,鬼鬼祟祟地点了保存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