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怎么那么真实,还有一种......的错觉。
再不能安安稳稳做梦了,谢辞益睁开眼,一脚蹬了过去。
腰窝被狠踹了一脚的叶梓棠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撞在了靠脚的木质床栏杆上,后背硌得生疼。方才那一脚来的太突然,他只来得及松开嘴,避免牙齿划伤......。根本没有时间做出任何一点动作进行自我保护。
不,就算有机会他也不会躲避的。
他没有资格……
古时候就有老话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如今亦是。谢家这种大家族本就不受现代自由民主思想的影响,依旧我行我素。主子赐的赏,他受得;降的罚,他也得甘之如饴。他没有资格拒绝。
可他不是家生的。他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也曾以为自己是其中的一份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只是个隔着玻璃的观看者。那个世界的法则与自己不相干。
学校教会了他的“平等”“自由”。又被现实一一打破。打破后的玻璃残渣溅到他的身上,割得他遍体鳞伤。
他是个后天失明的人,在无边无际的暗色里依旧向往着曾有过的光明。
谢辞益在网上口无遮拦,现实里却是跟女孩子说话都能脸红的那种,这也是他自身条件那么好,却找不到对象的原因。
反正谢辞益对“谈恋爱”这三个字的理解和一个初中小男生应该没什么两样。
同样,他※生活也很匮乏,那方面也不像同龄的男人一般那么注重。第一次受到这种伺候的谢辞益惊得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片空白与刚睡醒时的朦胧搅和在一起,就差撒点料炖粥了。
一伸腿一瞪眼,就听得“哐当”一声。
“有病吧!你在干什么?!”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的谢辞益心虚起来,试图用声音大来掩饰尴尬。
叶梓棠闻声连忙挣扎着爬起身,也不顾被踹疼的腰窝,低喘着调整好跪姿。一系列动作极其狼狈,堪堪跪稳后正想开口。
“咳咳……”他一边吞咽一边斟酌要如何开口。
“你恶不恶心?吐了再说!”主子夹杂着愤怒的声音不算太大,但也震得他耳膜生疼。他有点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昨晚这种事不就是应当将主子赏赐的东西尽数吞下么?这些要求之前教养师傅都有一一提点过。
他不敢弄脏主人的床,纠结了片刻,还是吞下了。能感到主子越来越黑的脸色,他心下瑟缩。
叶梓棠垂头回话,吞吞吐吐的。
“下奴不应该……自作主张触碰主子。下奴知错,请主子重罚。”
“不是让你叫我起床吗?还有,谁教你用这种方法了?”谢辞益平静了好一会才安定了些许。
随后,谢辞益看到眼前的男人呆呆地抬起了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看着那眼神里的点点疑惑让谢辞益都开始质疑自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口胡了,问了句“为什么一天吃三顿?”。
沉默了一瞬,叶梓棠嗫嚅着开口,似是有些不情愿。
叶梓棠自从进了谢家领了个贱奴身份,就有断断续续的去学过伺候人的本事。虽然他天生这方面木木呆呆的,没什么进展。但至少这方面比初来时懂了不少。
“是我哥吗?除了这样他还逼你什么了?”谢辞益终于按捺不住插嘴了。
听到了“没有”二字谢辞益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没发觉的如释重负感。
就这样,早起运动的计划也泡汤了。谢辞益坐在餐厅的小桌前用小钢勺搅着奶油玉米汤脑袋瓜里乱乱的。
叶梓棠在十分钟前发生的那件事后被谢辞益赶去了卫生间,并重重甩上了门,疾言厉色地强调了“没洗干净别出来”。看着那男人垂着个耳朵进了卫生间,他想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跺了跺脚转身吃早饭去了。
嚼了会儿冷中带着余热的荷包蛋,目光转移到那碗被叉子戳得稀巴烂的燕麦粥上,撇了撇嘴掏出手机。
他纠结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人,动不动就受惊,动不动就请罚,动不动还会做点稀奇古怪的事情。谢辞益是个正常人,对sm没有丝毫兴趣。身边多了个这种人,只有添麻烦的用场。
他没有心思去挖掘男人产生这种性格的根源,只单纯的不想每一个早晨都被那样奇怪的方式叫醒。
看样子,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他要想办法把人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