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蓄意谋杀后,谢辞益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反复劝告自己别跟伤重的男人计较,这压抑了许多天的情绪不知怎么的就爆发了。被突然间涌上大脑的情绪操控,他鬼使神差地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鞭子,发泄似的抽向了叶梓棠毫无防备,向他展露出来的脊背上。
??“嗖——啪——”
??不留余力的一鞭,狠咬上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脊背,被鞭梢舔上的肌肤立刻皮开肉绽。叶梓棠可以清晰感受到这一鞭裹挟着的愤怒。他挪着伤腿跪正了被打歪的身子,静静等待接下来的惩罚。
??手头的力度回震得谢辞益手臂一麻,人也随即清醒过来了。
??只是一鞭,就被打得唇角洇出了血。
??他怎么那么虚弱?
??一阵涩意在心头涌现,让他难受得几乎抓不稳鞭子。
??那天过后,他就一直在有意识地回避与叶梓棠接触。因为他害怕与立场不同却又会满眼忠心地看着他的男人对峙,更怕自己会动摇,会心软。
??这回,还是第一个能完完整整看看他的机会。
? 回家的这些天,叶梓棠的伤似乎还得那么的严重,一分一毫没有好转之外,还因他的疏于照料瘦了好多。
??可饶是如此,男人也没对他流露出一点怨恨或是不满,只是波澜不惊地将他施与的责罚照单全收。
??心疼,让他觉得手中的鞭子变得足有千斤,再也举不动了。
??甚至,很想蹲下来抱抱他。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走到男人跟前,作势要蹲下,手里,还拿着那根刑鞭。
惊诧于身后突然停止的疼痛,叶梓棠回过头趴伏在地,用他沉闷的声音说,“奴可以自罚的。”他猜测是主人嫌麻烦,不想亲自罚他了。
那他,自罚就是了。
转身看到主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还拿着带着血的鞭子。
叶梓棠不疑有他,从主人手里接过刑鞭,就反手扫上了自己后背。
男人的动作让谢辞益一惊,想要阻拦,又被对方眼中的坚定灼伤,眼睁睁地看着叶梓棠用了狠劲抽了自己几下。
“停下吧。”
“我不想罚你了。”他听见自己在说。
不罚了?
主人的意思是不想继续罚他了吗?可是主人刚才明明那么生气。说什么叶梓棠也不会相信,主人是因为消了气才决定饶过他。
比起突然的宽仁,他更相信是主人已经嫌恶他到了不屑于责罚他的地步。
抬头,发现主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关上房门的声音让他心惊。
他毫不怀疑。主人,这是把他弃了。
请不要弃了下奴……下奴可以自罚的……
他喃喃地说。随即又想到,明天早上主人或许会来验伤,检验他是否有偷工减料。便又提起了精神,他拿起脚下的刑鞭。
??……
??叶梓棠昨晚自罚完,便用尽剩余的力气爬回了房间,他不敢昏倒在客厅丢人现眼。
他是被疼昏的,也是被疼醒的。依稀有晨间的凉风拂过身畔,轻吹他伤痕累累的躯体。身下的血水已经干涸,粘着身子好不难受。太重的伤,让他费了好大劲才得以从床上爬起。呆坐着张望四周,脖子发出“咔咔”的刺响。
熟悉的客厅空无一人,不见人气,“原来,主人已经走了。”他轻叹,用手摸了下已经被染成暗红色的石膏。自嘲一笑,踉跄了几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待一一清理完地上干涸的血迹,他打开手机给家奴所的管事发了几条消息后决定大致收拾一下自己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