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相处下来,赵玉筱认同大家对万中清的看法,愿意跟他以诚相待。
他们不光坐而论道,时常还会相伴着出门去参加些个诗会论坛,有万中清他们结伴,赵玉筱应付那些生人也轻松了不少。
因此她还多认识了一个人,叫赵天成字成纶,按辈分排在赵玉筱上面,她合该叫一声叔叔。
看着也就比她大个几岁的年轻人,这声叔叔赵玉筱客叫不出口,冷言道:“让我叫他叔叔也可,他要是有跟我舅舅称兄道弟的胆量,这声叔叔我必定喊得心服口服。”
赵成纶似乎是想到了她舅舅那张铁面,很快就服软了,慌忙摇手说:“那还是算了吧!”
近几天他们出门,总是万中清在牵头,他却不爱去文人聚集的地方,偏爱到处游山玩水。
赵成纶没有多少体己钱,万中清更是身无分文,吃住全靠赵家养着,三人中就她最为富裕,她舅舅知道她作为主家不能对同袍们吝啬,吩咐张管家拿给了她许多的钱让她应付。
这游山玩水是最少不了钱的,全靠她赵玉筱一人支撑,赵玉筱心生不满,却不是因为心疼银两。
而是觉得这放弃跟文人聚会,反倒想着去玩乐,这不就是玩物丧志吗?就是舅舅知道她把钱用在玩乐上,肯定也是不肯轻饶的。
这种种还不等赵玉筱说出口,就听见万中清那说:“咱从小就家境贫寒,幼时还曾动过放弃读书的念头,想着去种地帮农活好早撑家,被家母几次三番打着去读书,那时候打死我也不敢相信自己能到这遍地富贵的京师来。”
赵成纶回:“这京城可是远闻不如亲临,到处都是官家贵人锦衣华彩,更觉我辈之渺小啊!”
好嘛,这下就是她赵玉筱再多的不满,就不好忍心打搅他们的兴致,她现在得庆幸只有这俩人要她花钱,而不是一大帮的赵家子弟都要她花钱伺候。
赵玉筱把鼓鼓的荷包抛出来,豪气掷言:“你们想去哪儿?我奉陪到底!”
不想这万中清还真不客气,立马换了一张脸,直接把荷包从赵玉筱手中夺了过去,美其名曰:“你一看就不会管钱,这么大一袋子钱就敢明晃晃亮出来?你也不怕招贼,还是给我保管吧!”
“你还真是体贴啊?”赵玉筱咬牙切齿着,冷哼道:“去哪儿?”
“青楼。”
“噗!”赵玉筱正喝着茶呢,呛了几声后,忙欺身去要把钱袋子抢回来,果然穷人一拿到钱就变坏!“你敢拿我的钱去逛青楼,亏得你人五人六每日背诵圣贤书呢!把钱给我!”
万中清还在狡辩:“你可别想岔了!我可不是为了美色,据说这青楼里的酒是最好的,那京城里的青楼,肯定更是酒中极品!若是将来能进到皇宫里,那……”
“我不会再信你的嘴了!钱拿来!”
赵成纶貌似也不赞成,“这也太胡来了,再说,这青楼可是一等一烧钱的地方,不就有一句‘十千沽酒青楼上,百万呼卢锦瑟傍’?何况就算要挥霍,也该拿自己的钱,你怎好用玉筱的钱?”
面对同伴的一致反对,万中清还是一如既往的振振有词:“我怎能用好弟弟的钱挥霍?我不过是去见识一番,我就想知道古人诗句里的青楼到底是什么?什么叫‘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赵成纶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竟然不再反驳了,接着这俩人串通一气,齐齐朝她看来。
赵玉筱叫着:“想都别想,我才不会去的!你少说些艳句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