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万中清沉思片刻,说:“那我还没花着呢!我也得来十两!明天你成纶哥哥要在院子里温书,你陪哥哥出去再逛逛?”
想着最近她都出不了门,谈何接待?赵玉筱挥手道:“算了算了,你拿着钱自己花销去吧!我不管了!”
眼看着秋闱将近,赵成纶是今年秋闱的应考生,每日房门紧闭不见人,倒是万中清依旧悠闲。
赵玉筱问他:“你俩差不多大,怎么人家都乡试了,你还没入门呢?也不没见你强在哪儿,每日净想着怎么玩上哪儿玩。”
万中清笑笑不语,“强不强的,看你怎么看了,要是我没有功名,那我是不强,可要是种地,我就肯定比你强。”
“嘁!更没见你老老实实种地,不还是跑来读书了吗?我问你,你觉得你能中榜吗?”
“不知道。”
“那我呢?”
“你应该能行。”
“怎么我行你就不行?难道你还比不过我吗?”
万中清没有再回话,抬头看着枝丫上黄了的枯叶,赵玉筱跟着看过去,听着飒飒作响的秋风沉默不语着。
这次秋闱之后,紧接着就是他们的童试之期了,所有人都紧张地拿着书本背来背去,唯恐到了考试那天不够用。
赵玉筱更是如此,她最会的就是背书,至于书中的释义有何不懂,她就直接去找万中清。
这么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她俨然已成对方的小跟班,他走那,赵玉筱便巴巴跟到哪儿。
原以为万中清该烦她了,不想他在学业上不仅有超凡的见解,更有着惊人的耐心,这些学子里不止她一个人乐意向他请教,万中清常常把他们聚在一起,讲的时候大家一起听,已经成为了家学里的小师傅了。
看着这样的万中清,赵玉筱觉得如果他都过不了童试,那其他人就更别提了。
忙碌之余,大家结伴跟赵成纶去看榜,考生的家眷都聚集在榜下,围得乌泱泱的。
他们到的时候,有的人敲锣打鼓,有的人失声痛哭,有的人久久站在榜前不动,不知道中没中,这些考生的年龄不一,有年轻的有年老,年轻的没考上还能再来,年老就更显沉重了。
一行人凑到最前面,从这头看到那头,从上头看到下头,几双眼睛一起看,都没能找到熟人的名字。
“再找找再找找!”
站着找了半天,脖子也看酸了,周身热闹的气氛像是被隔绝开了,大家纷纷陷入到一片死寂当中。
赵玉筱更是从脚底凉到头,赵成纶的文章她都清楚,是她所见过的同辈当中当属翘楚,在正试当中竟然一个都没过?
那她呢?她又凭什么能过?赵玉筱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努力了,没想到科考竟然这么艰难?比她文采斐然的大哥哥都过不了,她就更别说了。
看着那个蹲坐在墙角失声痛哭的落魄老书生,先前自己还可怜他呢,如今才醒悟,凭自己的资质,怕是以后要跟他一样了,估计还不如人家呢。
“没事!”
沉默的气氛当中,还是正主赵成纶第一个开口说话:“没事儿!这才第一年嘛,人家都不知道考了多少年才榜上有名,以后有机会的!”
“是啊!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