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冬天就来了,先是下了一夜的大雪,赵玉筱喜欢这样让大地焕然一新的景色,然而不幸的是,也就是这天她来了例假。
不过天寒,衣裤都厚,并不耽误她出门,纤云早早给她备下了手炉,赵家一行人走了之后书斋就冷清了,赵玉筱再不适应,也得每日勤勤恳恳地背书,牢牢记着万中清的那句话,府试的时候再见。
该吃中午饭的时候,下人们来传信,说她舅舅回来了,叫她过去问话。
一见到舅舅,赵玉筱确信舅舅这几个月过得不好,嘴唇干裂着面容黢黑,比以往她见到的时候都要狼狈,但那双鹰一般的双目,照旧叫人不敢直视。
舅舅带她见了一个老郎中,郎中要她伸出手来给她把把脉,因为身份不得见人的缘故,以往赵玉筱请郎中看病,可是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赵玉筱看向舅舅,舅舅竟是很认同这个郎中,要她乖乖伸出手。
郎中把着她的脉,接着还用那双带有异味的手去摆弄她的脑袋,看看她的嘴又看了看她的眼睛,最后还把手伸进她的棉衣里,按了按她那胀痛的双乳,疼得赵玉筱忍不住大声痛呼。
做完这些将她放开,赵玉筱还是不明所以,不明白自己有什么病需要郎中看的?还是这么个看法?
最后舅舅也没跟她说明,而是叫她赶紧去吃饭,次日雪终于停了,起床时发现三个丫鬟早醒了,正在她煎药,说是舅舅吩咐她喝的,还吩咐她今日不用去书斋了。
“不过就例假吗?哪用这么大惊小怪?”
赵玉筱准备起床穿衣,这个时辰还能赶得开课,飞星却把她摁住说:“老爷吩咐了,今天你必须得把这药喝了,再说了,你都辛苦俩月了,不在乎这几天,放几天假怎么了?”
从飞星嘴里说出来的话,总算再那么无理,也让人不好反驳。
窗外的北风更响,呼呼生威,此时房内一片寂静,飞星指着窗外说:“你听,今天这风多大?在房里围着火炉看书多惬意啊?老爷难得疼你准了你的假,你还出去干什么?”
听着窗外的寒风,赵玉筱心生侥幸地同意了,待在床榻上拿起书看着。
在床上简单吃了点东西,弄巧正好把药煎好了,赵玉筱拿起来一口口地喝着,喝完含了口蜜饯,继续看书。
不知过了多久,腹部开始隐隐作痛,连书都看不进去了,赵玉筱放下书本缩在被窝里。
纤云见她直冒冷汗,轻声问她:“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了?”
“没啥大事儿。”
赵玉筱并不在意,不是都说来例假会肚子疼吗?赵玉筱觉得这会儿肚子疼,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痛经,纤云安慰她道:“没事儿,你也别看书了,老实躺着,我去给你熬点红糖水,很快就不疼了。”
熬了红糖水回来,发现床上的人儿已经疼得直打滚了,这哪像是痛经的疼?纤云被赵玉筱的样子吓坏了,大声把飞星喊来,两人上前去将主子摁住。
“疼……我肚子好疼!”
飞星闻着屋子里的药味,瞬间觉出点什么,惊慌出声:“别是先前那碗药给闹的吧?”
纤云当即反驳:“不可能!那可是老爷吩咐的药!”当舅舅的总不能害亲侄儿吧?
弄巧进屋来了,纤云对她大喊:“快!快去叫人!”
“叫谁啊?”
弄巧原本正要过来,被纤云这一句话给喊住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飞星看着她那副迷瞪样子就来气,怒吼着:“你过来看着少爷,我去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