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二覆三覆,除却内容,基本的流程跟正试差不多,早上进场晚间交卷,最后两场是连着考的。
此时的赵玉筱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许多,艰难支撑着才没让自己的名字从榜单上掉下来过,直至终榜,她的名字也赫然在榜,这童试的大关就算是撑下来了。
这县试一结束,就要准备府试了,赵玉筱也是因此再次见到进京赶考的万中清,一行奔赴府试的还有几个之前就在赵家做客的赵族子弟。
也是从他们口中,赵玉筱得知了万中清的辉煌成绩,万中清在几次县试中除了第二场不是榜首,他已经拿了三次的榜首,是个名副其实的县案首。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可以直接入县学,不用再参加之后的府试会试,已经算是获得秀才功名了。
赵玉筱知道万中清厉害,就是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厉害,而且他还那么年轻,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啊?
之前跟万中清同进同出的时候,通常是书聊得越来越少,谈天说地却是越来越多,本以为自己离他很近,通过这回的县试她才发觉,自己突然就不认识这位兄长了。
他变得深不可测,让人望而生畏,还是以前那个嬉皮笑脸的万中清吗?
秀才可是个好东西,半个官,见官不用下跪,多少人穷尽一生而不可得,就这么过了一个月,他万中清已经是了。
这次再见到赵玉筱,万中清同样是吓了一跳,短短几月不见,赵玉筱就憔悴得换了模样。
舅舅那碗药虽然有奇效,可是坏了赵玉筱的根本,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了。
那个江湖郎中原先给她开好几剂药喝着,伙食为了配合汤药,也变得一落千丈难以下咽,病好没好不知道,反正人也不见精神不吃东西,改成药膳少了汤剂,她现在这副样子比之前已经好上许多了。
她跟万中清俩人走在街上闲逛,万中清提议:“你前些日子生了那么一场大病,合该去寺里烧烧香,去去晦气,走!”
赵玉筱看着万中清,想起来万中清从未提过他的家人,便问:“你回家见着你家人了吗?你拿了一个案首,你家人肯定很高兴吧?”
万中清低头叹息着:“我家里人都没了。”
赵玉筱闻言不再追问,俩人一路沉默到了寺庙,去年赵玉筱就来过这寺庙,是为娘亲求吉物的,不想娘亲去世已经是快一年前的事儿了,赵玉筱忍不住伤感了起来。
从国寺出来,万中清语不惊人死不休:“去趟红袖坊。”
“嗯?”
赵玉筱顿住,刚从佛门清地出来,他就想着去堕落红尘?
万中清淡然道:“我去替赵成纶捎个信。”
“捎信?他在青楼里还有认识的人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