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些歇息。”
商量完毕,困的困,累的累,各自回厢房了,只有何映灯和赤那朔还留在楼下。
赤那朔总觉得何映灯来草原,不是单单因着他的缘故,但他又不敢再多问什么。
“翟赫说,你这一路都沉默寡言的……”
“他胡说的。”
“哦,原来你一点也不伤心。”
“没有!”赤那朔并不想暴露自己消沉的一面,不过既然是对着何映灯,那他可以改改这个习惯,“一路上经过那些地方,我都会想着,如果你在就好了。那盏灯还有那些喜帖我都还留着,想着以后回到草原,就算再也见不了面,也能当个纪念。”
“那块石头我也留着。”何映灯从怀里拿出她装钱的袋子,那块绿松石就放在里面,“不过那盏灯还是扔了吧,太丑了,我给你做盏更好看的。”
“好,都听你的。”
气氛有些微妙,两个人似乎靠的更近了,摇曳的烛火,日思夜想的面容近在眼前。
“阿朔。”
何映灯的声音有些空灵,赤那朔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十指相扣……
“呃,我可以先借过一下吗?”
翟赫尴尬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何映灯回过神来脸羞得通红,慌慌张张上了楼。
赤那朔摸着额头,一脸被打搅了好事的不满。
“借过一下……”
翟赫发誓,他只是想下楼放放水。
“滚……”
“好嘞。”
过了几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为掩人耳目,他们一前一后分成两队。
翟赫和德莫以及谢载舟和三个随从走在前面;赤那朔和何映灯两个人殿后。
一路上可谓是太平。
翟赫不知怎么和谢载舟聊了起来。
“你这行李装了些什么东西?走起路来叮里哐啷的。”
“这个呀,我在覃朝买了好多新鲜玩意儿,我们草原那边都没有,转手一卖,能赚不少呢。”翟赫颇为得意。
谢载舟若有所思,突然灵光一闪。
覃朝和草原各有特色物品,苦于地远交通不便,难以互通。若是开一条官道,供物资往来,覃朝和草原人足不出户也能体验到异族的风土特色。
这次去草原他一定要好好打探一下,回去禀告父皇。
“怎么,你也质疑我?”
“哪里哪里,公子聪明才智,让我受益颇多。”
翟赫难得被人夸,况且夸他的还是覃朝大皇子殿下,这感觉真不赖,对他脸色也好上几分。
“那是,我对赚钱这事,无师自通!”他悄悄凑过去又说,“可惜出关会有官员拦着,不如给我通融一下。”
“那是自然。”
“好兄弟!”
翟赫赞许地锤了一下谢载舟的肩膀,没收住力度,反而让他后退咳嗽了几声。德莫立刻投过来一个要吃人的眼神,那几个随从也怒目而视,随时都要出手。
“抱歉抱歉啊。”
“没事。”
这人身体也太虚了吧,跟我们阿朔根本没法比。翟赫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走在后面的赤那朔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怎么了?”何映灯连忙关心道。
赤那朔立刻装得很虚弱的样子,搭着何映灯肩膀,半靠在她身上。
“可能是染上风寒了,没事的,有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好很多了。”
“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何映灯去探他的额头,似乎真的有些发烫,她也不敢妄下定论,前面几个人走出去有一段距离了。
他们只好暂时停下来,找了块大石头歇息歇息。
“要不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跟上去吧?”
“嗯嗯。”
何映灯一脸着急地看着他,他们现在已经快走到草原腹地了,可惜附近还是没什么人烟。
不过好在草地茂盛,时不时有野兔之类出没。
赤那朔早就想甩了那几个人和映灯独处,半真半假的风寒正合了他的意。
何映灯摸出匕首,思考着要不要去抓野兔子来吃,苦于没有经验,决定先问问阿朔。
“等会儿你自己生点火,我去抓兔子。”
“别走,我好冷……”赤那朔柔弱地拉着她的衣角,身体摇摇欲坠。
“唉,你……”何映灯摸着石头坐下来,轻轻地搂着他,“怎么又冷了呢?”
看来兔子是抓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