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年慌张地把手往回扯,发现扯不开,只好抬高声音:“萧先生,你放开我!”
萧沉并不松手,静静地看着他,忽然一笑:“你这么大声,是想让屋里的人都出来看吗?”
洛斯年被他点醒,连忙捂住嘴,惊恐地去看宴会厅。
萧沉紧跟着说:“只是走一走,不会很难,也不会有人看见的。”
“......”
洛斯年脸上有些许动摇,俨然已经被说动。
可下一秒,他用力摇了摇头,坚定道:“不行,萧先生,这不好。”
手腕痛得厉害,胃里也在疼,洛斯年有些发抖。
他不擅长拒绝别人,对待萧沉,更是如此。
可他必须得拒绝。
“萧先生,哪怕您看不上,但我有我的原则。”
萧沉点了点头:“哦,你的原则。”
下一秒,他笑了起来:“所以你的原则是不能陪我,但可以陪其他男人,是吗?”
“什......”
“刚才被人摸也不躲,现在在我面前又装什么?”萧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欲拒还迎?还是你就喜欢被他们摸?”
洛斯年脸色一变,禁不住地后撤,却被萧沉揽住腰。
那只手的位置,恰好是刚才宴会厅里,其他人摸他的位置。
掌心温度略高,洛斯年被烫得一颤。
“我没有,刚才是他们——”
“为什么不躲?”
萧沉打断他,清晰而明确地质问:“你不是很懂规矩,很有原则的吗?刚才为什么不躲?”
“我......”
洛斯年被问得越来越迷糊,渐渐也有些困惑,开始怀疑刚才是自己的错。
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偏过头说:“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萧沉盯着他,轻声笑了起来。
洛斯年在他的视线下,只觉浑身都很受拘束,耐不住地问:“你笑什么?”
萧沉叹了一声:“年年,你的道歉真的很廉价。”
“......”
“无论碰到什么事,犯了什么错,你都会跪在地上,哭着道歉,”萧沉语带讥讽,“现在还是这样。”
洛斯年眼眶泛红,有一瞬间的委屈。他是受惯了委屈的人,但这些伤人的话从萧沉嘴里说出来,他还是会难受。
以至于内心深处的那股叛逆,又悄悄涌了上来。
他低声说:“萧先生,我已经不是你的伶奴了,这跟你没关系。”
“你说得对。”
“那就——”
“不过,要是顾越知道,”萧沉打断他,“他会怎么想?”
洛斯年一口气堵在喉咙口,当即哑然。
所有的辩驳都化为乌有,他不敢再说了,嗓音软下来:“别告诉他。”
刚才就不该一赌气就由着自己的性子乱说话,洛斯年后悔起来。
忍一下又能怎么样呢?
他明明已经服软,可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沉的表情好像更加僵硬。
洛斯年满心都是不安,反握住他的手:“是我错了,是我不该顶嘴.......您别生气。”
可是萧沉表情并没有变得更好一点,目光越发冰冷。
好几秒,他低笑出声:“你在求我吗?”
虽然语气听起来怪怪的,但也比沉默好。
洛斯年连忙点头:“求求您了。”
萧沉:“你拿什么求我?”
洛斯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愣住。
直到此时,他才看清,萧沉脸色异常阴沉。
“你也说了,你现在不是我的伶奴,我为什么要帮你隐瞒?”
“像你这样不知检点、毫无分寸的伶奴,你猜猜,顾越什么时候会把你丢出去?”
洛斯年完全慌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本能上前,将身躯投入萧沉的怀抱:“不要,不要......萧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萧沉没有抱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洛斯年含泪,懵懵地仰起脸。
面前,萧沉的目光冰冷异常,几乎要刺穿他的心脏。
“你是顾越的伶奴,怎么能对我投怀送抱?”萧沉冷冷地看着他,“还真是廉价又随意,我看就算我不说,顾越也会很快就玩腻。”
洛斯年嘴唇发抖,微微睁大了眼。
萧沉靠近他,不客气地说:“你已经脏了,没人会要你。”
洛斯年嘴唇蠕动着,眼泪掉了下来。
萧沉无动于衷,还在继续:“顾振华不要你,我不要你,顾越也不要你......年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悲?”
“够了!”
洛斯年再也忍受不了,眼泪不住地流:“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是不是我答应陪你,你就能饶过我?”
萧沉脸色更冷:“你很贵吗?陪我走一走而已,还能明码标价地拿出来用?”
“我......”
“一会儿在上一个主人面前撒娇讨好,一会儿在下一个主人跟前恩恩爱爱,还拿什么原则来搪塞我,这种东西,你有吗?你配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