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兰越收声,望向谢云颐眼底:“你以为呢?”
谢云颐当时是听说太子在朝堂参了镇军大将军,以为只是附和,没想到竟是主力。她虽很少参与朝堂政事,却也知晓谢家一贯是站在太子这边的。
纵使太子此举异常,但终究是把将军逼向绝路的重要一环。
“将军说了许多我不知晓的,我自然是认同将军的看法,只是将军,这些事,你如何查呢?你昨晚上不是警告我,藏在身后的人很危险?”
“是太子倒还好,若不是太子……”
太子如此出头,惹“飞鸟尽,良弓藏”的骂名,大概率不是他了。
她扯着封兰越把这件事查清楚,就是为了找到身后之人,避免重来一世,又被这人坑害。
可大将军既然暗指这人是宫内其他权贵,那他们一个女子,一个罢官,如何能将手伸那么长?
林晋野自小游走在刀尖地带,当了都尉后更是长袖善舞,查起大理寺正的人际渊源来,自然要比谢云颐派出去的人有本事。
封兰越同她解释完,接着说:“至于张公公和太子这边,昔日神策军首领沈修宁会为你我打探一番。”
“神策军?”谢云颐不由惊呼,自入赘一事,与天子做了交换后,神策军就再不见踪影。
说实话,她挺愧疚的,因为这支私卫是母亲留下的,母亲一定是想他们为国奋战,而不是作为交换的筹码。
“他们怎么会听我们的?”谢云颐又道,压住自己心头的情绪。
封兰越有时候觉得谢云颐挺聪明的,有时候又觉得对方是个笨蛋,他从怀里掏出婚后拜见丞相时,丞相给他的那枚红漆铁戒,温声问道:“还记得当日你说这个是什么?”
“唔……谢家传给儿媳、女婿的一件礼物?”谢云颐其实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可是在婚后奉茶后给的,不就是类似东西吗?
封兰越这回没打趣她,他把手戒放到对方掌心,指着内圈印着的“天日昭昭”四字,认真道:“这四个字,是景家军奉行的箴言。”
天日昭昭,上天会看见每一个赤诚忠胆之人的心。
“神策军是你父亲扩大后的私卫,交换给了天子后,服从天子不假,但是其中手执该红漆铁戒的,却永远生是景家人,死是景家魂。”
“丞相大概是觉得有朝一日,我有需要的地方,才将手戒交给了我。”
“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