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忙凑到谢云颐身边,拉着对方上看下看:“小姐,你真没事吧,可不要骗我。”
“真没事。”谢云颐无奈,瞥了眼封兰越,刚刚最吓人的时候也就是马惊那一下,剩下的都被大将军解决了。
幸好大将军在身边,幸好将军没事,否则,她定要后悔死此次出行了。
“也不知道这些刺客的目标是谁?”谢云颐嘟囔了一声,见封兰越目光暗下去,还未及询问,便听春芙道,“小姐,快些回府吧,方才沈娘子带着小公子回府,两个人都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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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虽然不像娇惯谢云颐那般娇惯谢祎,却是自小没打过没碰过。
听下人来报小公子受伤,吓得打碎一盏琉璃,急匆匆就往西院赶。
“说,小公子是怎么受伤的,伤势如何?”谢玉知道寻常的擦伤不至于通知他,谢祎那么大孩子,一定会遮掩过去。
小厮:“小的也不知道,小公子是和国子监的同窗一起出府的,没带随从。”
“至于伤势……”小厮想起自家少爷回来时胸前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衫,整个人几乎神志不清,忙道,“老爷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小姐呢!”
小厮这会儿更不敢说小姐还没回府:“小姐快回来了,老爷您先去看看少爷!”
谢祎躺在床上,伤势因为马匹的颠簸的裂开得更深,止不住地出血。
赵大夫赶来时,惊得眼皮直跳,忙唤人去准备温水。
“小公子,您忍一忍,这金疮小草虽然疼,止血却快!”赵大夫让秋桂找了块枕巾给谢祎咬着,又让平蓝帮忙剪开里面的衣衫,才将药粉慢慢洒在胸口的刀痕上。
白色的药粉一落下,沾上伤口,谢祎瞬时痛得整张脸都皱起来,止不住地闷哼。
秋桂和平蓝自小跟着公子,哪儿见过对方受这样的罪,一个忍不住眼泪汪汪抽搭,一个嘴里一个劲儿地念“阿弥陀佛保佑少爷”。
这的确是相当凶厉的一刀,赵大夫也不怪人着急,因伤人者几乎是奔着谢祎的命来的。刀痕近在伤口处,差一点,就是心脏。赵大夫一边施药,一边心慌道:“这究竟是得罪了谁,堂堂相府小公子,竟也敢下这么重的狠手,幸好刀刃上没毒,不然我可怎么向丞相交代!”
谢祎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名头似的,额头冒汗,眼皮乱动。
谢玉和谢云颐在门口撞见,相扶着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谢祎和一盆盆血水。
“把姑娘带出去。”谢玉下意识挡在谢云颐身前,担心对方受惊,示意封兰越将人扶出去。
谢云颐却摇头,拂开将军的手,往前走两步,彻底看清谢祎模样,眼泪就落下来:“赵大夫,怎么样,弟弟他,不会出事吧?”
赵大夫这会儿也没工夫同来人见礼,只道:“老爷,小姐,小公子不会有事,只是止血要紧,您二位最好去外屋坐着,不要当了送水的路。”
送水送药的小厮各一批,此刻正忙碌。
谢玉听见赵大夫说不会有事,心中松了口气,忙拉谢云颐到外屋坐下:“云儿你可有事?”
方才他看见封兰越手中拿着短剑,剑柄沾血,可想刚刚女儿这边也发生了意外!
“爹,云儿没事,”谢云颐方才看见一地尸体没哭,这会儿见谢祎才止不住,“多亏将军,是他拦住了那些刺客,不然弟弟就被那些人追上了。”
“刺客?”眸中的神色冷下来,谢玉心中怒极,居然有人敢行刺他的儿子。
“将军,对方是何人,可有活口?”谢玉望向封兰越,庆幸自己答应了对方陪女儿外出,否则今夜,能看见的怕只有祎儿的尸体。
“是死士。”封兰越答他,见春芙端来安神汤,亲自接过,坐到谢云颐身旁,一边喂药一边说,“已将七具尸体全部放到后院,届时还希望丞相能亲自查探。”
京中的死士,丞相比他了解得多。
竟然是死士,谢玉摸了摸胡须,祎儿是不小心知道了什么,才招致如此祸患?追杀祎儿的人连得罪丞相府都不怕,还是说,就算得罪丞相府,某些事也不能暴露?
封兰越和谢云颐相视一眼,是一样的猜想。
“对了,老爷,小姐,姑爷,沈娘子还在隔壁客房呢。”春芙忽然出声道,“是沈娘子骑马带少爷回来的,沈娘子也受了点伤。”
是了,还有沈银珠。
谢云颐忙起身:“快,去见见沈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