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的身后,那群御剑飞天的道门修士仍在不远不近地跟着他。
不过,从这些人的表现来看,他们都不曾发现此处秘境入口。
也是,毕竟这群人都是些道术不精的外门弟子,又怎么怎么可能那般敏锐呢。
如此,他眼神闪了闪,趁身后众人一时不察,这便一个闪身,踏入了这柔和的巨大光团。
而在他一脚踏入之后,这光团便迅速缩小,继而消失不见。
于是,那群御剑飞行的修士,也只能面面相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他跑了……”良久,一个瘦弱如竹竿的男子颤巍巍地开口了,“闫供奉那边,我们该怎么交代?”
…………
………
……
…
幻花秘境。
此间,漫山遍野的都是洁白无暇,纤尘不染的花朵。
此间万物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一般,梦幻而朦胧,叫人看不清晰。
他回过头去看,却见早先的来路已然消失不见了。
秘境之中,向来危险重重,更何况他如今只是一个没有修为没有根骨的凡人,他不敢妄动,于是只照着系统给的地图标记往前走。
他分开身侧的花枝,向着花海深处而去。
他停下了脚步。
——只见他的身前,一道巨大的,精美绝伦的棺椁停在了花海之中。
而在这棺椁中,静静地躺着一个身着白服,头戴金冠的清俊男子。
这男子嘴角带笑,容貌不俗,一身细腻如玉的好皮肉,似乎都泛着温润的白芒。
想必这就是那天玄门的少主,方断水了。
他走上前去,停在了棺椁前,而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白服男子。
从外表来看,此人不像是身中情毒的模样,但既是天玄门少主,那么身上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倒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这棺椁看起来也像是一尊法器。
想必是此人为了活命,暂时封闭了五感,而后躲在这棺椁之中,以期逃过情毒的肆虐。
不过,这般行为虽然不算错误,但也绝对算不上正确——秘境之中危险重重,各种小径交错复杂,就算是沉眠之前已经向宗门长辈求救,但来人若要找到他,也是极其困难的。
幻花秘境,既是秘境,那么便必然有开启和关闭的时间。
如此,若等不到救他的人,难道还要在这儿沉眠一辈子么。
倒不如先出了秘境,或是解了情毒再说。
隔着棺椁,他望着方断水安静的面容,沉默了良久。
他并没有龙阳之好,若要寻人双修或是合籍,也是要找女子——阴阳相和乃是天定,又怎么能悖逆天意与男子行那等敦伦之事。
更何况还需要他雌伏于人下……不,他无法接受!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他恐怕会性命难保!
心头几番挣扎,手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心底仍是抵触这等枉顾人伦之事,但此番也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耳边的系统还在催促,紧促的倒计时越来越快,像是催命的鼓点一般落在他心头。
不,他好不容易有了重活一世的机会,他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他不甘心!
他本就是不择手段的人,如今为了活命,更不择手段一些,又有何妨?!
忍一忍,忍一忍。
不过是一瞬的痛苦,忍过去便好了。
大不了结束后他亲手杀了这个人。
如此想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抵触,恶心之感,而后颤抖着手臂,解下了自己身上的衣衫。
一件又一件的衣衫委顿在地,如同飘零的花瓣。
…………
………
……
…
不,不行!
一阵颤栗的感觉萦绕在心头,直到二人神识相融之时,他却又反悔了。
他忍住这几欲呕吐的恶心感,正要极力推开那人……可此时此刻,又哪里还有他反悔的机会?!
……不过是徒劳罢了。
不过是片刻而已,神识处传来一阵撕扯的感觉,他浑身一颤,便又是神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