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算,先我们一步到翩西镇了。”
“遂公子早有预料?”舒巧巧惊疑道,“是何人要对我们痛下杀手?”
遂进却摇了摇头:“我原先以为是谁人对我痛下杀手,但现在才知,暗藏之人是要对舒府赶尽杀绝。”
舒巧巧闻言一怔,脑中自动回响起楼度晏那句“他不过是想赶尽杀绝罢了”。她眉头紧皱觉得其中有哪里不对:“对舒府赶尽杀绝?所以遂公子腹部这伤也与这有关?”
冼行毅在一旁嗤了一声:“非也,他这是纯属闲得没事给自己造的。”他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转而望向舒巧巧,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不过这舒府之事,与巧绣娘又有什么干系?”
面对着他的两人沉默不语,偏偏他也不看二人表情,只自顾自捋着胡须望着小窗外飞现的景色,而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僵着脖颈缓缓转头凝望向舒巧巧,嘴巴哆嗦着结巴说道:“舒丞相的千金……是不是……名为……巧巧……?”
似是为了表达自己对事实的最后一丝存疑,他语句末尾硬生生转变声调切成疑问句,干哑的嗓音在空气中半破不破。
遂进扫了眼冼行毅,无情补刀道:“还好,不至于蠢钝如猪。”
“你怎么不告诉我!”冼行毅指着遂进猛地站起身,结果不偏不倚“砰”一声撞在轿厢顶上。
冼行毅还没来得及喊疼,轿厢之外的马匹突然嘶鸣起来,紧接着整个轿厢剧烈左右摇晃,将站立着的冼行毅瞬间甩飞至对面木板。
舒巧巧眼疾手快将冼太医按住拉扯下来,这才不至于让他撞得当场晕厥过去。
遂进面色一凛,在摇晃之中挪至门帘侧,借着因奔腾而掀起的缝隙观察着外界情况。他双眼在看定后忽地睁大,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舒巧巧瞄见这表情,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测。她轻唤一声:“遂公子,可是那些埋伏的人追上来了?”
遂进侧头望向舒巧巧:“你可有看见埋伏其中的有多少人?”
“数十以上。”
“不止。”
轻轻两字,就让舒巧巧内心猛地一抖。但正是这两字,才让她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她抬眸看向遂进:“为何刺杀一个落难千金要花费如此大的人力物力,这暗杀目标当真是我么?”
意外雪崩的道路,从北南下的客官,改向翩西镇的建议,精准刺穿绣绷的利箭……或者说,刺绣大赛的公告,需交至刺史府的答复……
“遂公子又是如何确定这些人是要对舒府赶尽杀绝的呢?”
遂进沉默地看了舒巧巧一眼:“你现在是怀疑我故意安排此等人作埋伏击杀之戏,好让你死前也认为我会受牵连而愧疚么?”
“民女自是没有这个意思。”
遂进冷哼一声,语气如同霜雪一般寒冷:“若是要将你抹杀,任何时候于我都是有利的。目前所发生之事,只有一个解释能说通。”
“什么?”
“背后之人想要你我的性命。”
“遂公子身份金贵,有人图谋不轨民女可以理解,但民女一介草民,何至于此?”
“一介草民当如何在劳作的密林中解开镣铐?”
舒巧巧一惊,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后,她就一直没能从原身处获取密林中空白的那段记忆,以至于原身到底是被谁弃于雪中的真相一直无解。
而遂进竟然还牢牢记着这点未明的疑惑,并且能敏锐地联想起来。
“公子是认为,舒府仍有残余势力落在民间,才招致背后之人企图赶尽杀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