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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圣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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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肯定有事。

楚天佑心里有了基本的判断,于是进一步问道:“柳元,你为何出家?”

“不敢隐瞒国主,小僧和蔡家妹子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也早早结了亲,只不过小僧家贫,连份像样的彩礼都出不来,小僧前些年便背井离乡,靠去南疆倒腾一些古玩物什挣钱只为早日娶莲妹入门。谁知去年腊月返乡,发现家父吊死于梁上多日无人收尸,尸身被冻得梆硬,地上还飘零着几许还未被火燃尽的欠予衙门的田亩债券。可怜我爹,大过年的屋里都舍不得烧柴,就算要烧毁那些债券都没烧完。而莲妹的父母也不堪压力,竟亲手将女儿卖给官家抵一部分赋税。小僧得知后,心灰意冷,削发为僧,到了临近的青灯寺出家。”

和尚跪在地上红肿着眼睛回道。

“小僧万念俱灰,本想就此一生皈依我佛,青灯禅卷相伴,不曾想前些时日化缘遇到了吴家人,才发现莲妹过得并不如意。小僧禅心已乱,贪念红尘,做出了这等错事。但是,千错万错,一切错误尽在小僧,与莲妹无关,还请国主罚我一人便是。”

和尚跪在地上,双手合什,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眼角含泪的求道。

“不是,不是,你胡说什么,什么错误都是你一个人的,国主,你千万别误听了他的胡话。一切错误都是民女的,是民女不守妇道,引诱了柳家哥哥,千错万物,都是民女不好,与柳家哥哥无关,还望国主明察秋毫,放了柳家哥哥,只罚民女一人好了。”

少妇听到和尚将责任全都揽到他自己身上,不由着急了,用力的摇头,还未开口,红肿的眼睛里泪水便已经像是决堤的河水一样,哗哗哗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将责任同样往自己身上揽。

这是叶倾颜第一次在场听案,二人这番操作给她整的不知所措,她从前只知道被告会为减轻罪罚而互相推卸责任,还没听说过谁人拼了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这一对伤风败俗的野鸳鸯,似乎有点不一样啊。

台下的汉子也急得胡言论语:“臭婆娘!老子花那么大的价买你回来做妾,你竟给我在公堂上唱这出!老子——”

楚天佑拍了一下惊堂木,控制了下局面:“本王问你们,方才原告所言,你们在树林中私会,搂搂抱抱之时,被他们当场捉住,可是属实?!”

少妇脑袋低得抬不起头来。

和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国主,我们确实在树林中私会时被他们当场捉住,不过我们并没有搂搂抱抱,我们只是靠在一起,互诉衷肠。”

原告众人回道,不是很确定两人究竟是楼抱在一起还是靠在一起。

楚天佑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又问原告道:“你们当场捉住他们两人之时,他们可有其他不轨行为?”

“这个到没有。我们捉住他们时,他们只是抱在一起,并无行/房。至于我们捉住他们之前,他们两人有没有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吴府一位下人实事求是的回道。

楚天佑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他们当场捉住和尚和少妇时,两人只是在树林私会,并未发生关系,尚未达到通奸的程度。

“现场可有柳家村人士?”楚天佑对堂外旁观的人群问道。

“有,国主,小的就是柳家村的。”

“小的也是。”

堂外围观的群众,有两人站了出来,一个四十左右大叔,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大娘。

“你们可知两人出家前的事?”楚天佑指着和尚和少妇,对两人问道。

“小的知道。他们俩就是我们柳家村的,他俩的事,我们村没有不知道的。俩人家不远,也算是青梅竹马吧,村里人都开他们的玩笑。不过,那柳元他爹是个穷童生,家徒四壁。蔡莲她爹是猎户,也没啥钱。“大叔答道。

“这俩是苦命的孩子啊.......”老大娘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

接下来,老大娘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两人的事说了一遍,什么小时候看着他俩长大啊,一个读书好,一个绣活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什么元哥儿虽然家穷,但是志不短啊,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啊等等......

“咳咳,好了大娘,本王知道了。”

楚天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大娘的话,再让大娘发挥下去,恐怕到晚也说不完。

两人是私会,无论是依靠也好,搂抱也好,均为达到私通的程度,两人不守清规戒律,行为虽有伤风化,但是在构成要件上缺“奸”,构成私通罪名自然也不成立。

二人的事暂且搁置,但述词中的“赋税沉重”、“逼人上吊”、“卖女抵债”等字眼楚天佑可记得清清楚楚,年轻的小皇帝愤懑不平,但还是耐下性子道:“许爱卿!”

“哎哎!微臣在此。”

“本王问你,堂下百姓所言可否属实?”短短几字从楚天佑口中振振发出,颇显上位者的气概。

那县令嘴巴张开了,才惊觉自己失了声,他手和腿都在细微地颤抖,好不容易发出了声,却像公鸡打鸣。

“国...国主。”

这一声声颤抖让他惊软了腿,越发抖动着声音道:“求、求国主,明...明...”

“察”这个字在舌尖上含糊不清地绕了又绕,在楚天佑轻磕茶杯的瞬间灰飞烟灭——县令的身子已经瘫软在地了。

楚天佑从下挑出了一位百姓代表,将县令所做坏事一件件说出,以及百姓的联名书,被逼死的百姓写下的血书,每桩每件,有理有据。

楚天佑眉头紧皱着,那县令想必自知结局,已经吓得在地上瘫软不起了!

“人证物证倶在,当诛!”楚天佑重重地扔下火签令,愤慨言道:“你欺上瞒下,鱼肉百姓,增加赋税,逼死良民。堪比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更似豁出他人贪梦之沟的祸水!多留世上一天,便多祸害百姓一天!来人!将其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开刀问斩!”

而被告两人也是一对可怜的苦命鸳鸯,情节也较为轻微,楚天佑决定从轻发落。

他命赵羽现场拟了吴家与蔡莲的和离书,二人当堂签字画押,从此再无瓜葛。并让和尚柳元还俗,择日与蔡莲完婚。

鉴于县令棒打鸳鸯的前科,楚天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又当堂写了一首判诗,作为书面判决。有了国主保媒,想来他们还俗成亲后,也不用再受旁人异样的眼光了。

“一半葫芦一半瓢,合来一处好成桃。从今入定风波寂,此后敲门月影遥。鸟性悦时空即色,莲花落处静偏娇。是谁勾却风流案,记取当堂楚月老。”

楚天佑在公堂上挥毫泼墨,一挥而就,一首判诗跃然纸上,随后盖上了大印。

柳元和蔡莲接到判诗,惊喜的难以置信,喜极而泣,连连磕头感谢国主,脑袋都磕的红肿了。

审理完毕,楚天佑吩咐赵羽:“小羽,拟文书,调礼部员外郎何耀祖来接任江南县令一职。”

赵羽若有所思点点头:“那何耀祖改邪归正,考中进士,一步步做到礼部员外郎的位置,经历人生大起大落,如今也担得起这一职务。”

堂下百姓皆感恩戴德,直呼国主圣明。就连叶倾颜也觉得,这个楚王,好像也不似那帮老太监口中所说的那般……正当她愣神之际,楚天佑问道:“今日为何倾颜姑娘的话甚少?”

叶倾颜向楚天佑略低一头:“楚公子,哦不,国主,前些时日若有不敬,是在下唐突了,请国主恕罪!”

她虽出身不比楚天佑低,却也懂得寄人篱下的道理,异国他乡,没有她说话的地儿。

丁五味听闻捧腹大笑:“哈哈哈哈,你还真信了啊!到底是新人,哈哈哈哈!”

叶倾颜不解,丁五味继而解释:“我们都是假的,假的!”随即又止不住大笑起来。

叶倾颜皱眉凝思道:“楚公子,冒充国主这可是杀头之罪啊!”

“当今国主圣明,知道我们假用他的身份惩恶扬善,想必,也会理解的吧。”白珊珊气若幽兰,说罢眸子又看向楚天佑,唇角勾勒出一抹默契的笑容。

叶倾颜这才长舒一口气,楚天佑又是习惯性大笑了一声,摊开纸扇,笑颜如月光清隽:“好了好了,忙活一上午了,我们也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说着就扬长而去了。

叶倾颜紧绷的心弦终于松懈了下来,也蹦跶着跟上了大部队的步伐。

虚惊一场的她不由得想找找乐子,她看向倚北而行的赵羽,屋檐下倾入的煦日光辉正好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她心下一动,眸子里狡黠的光一闪而过:“你说五味兄是国主身边的重臣,你也是国主身边的人,你不会跟他一样,也是个内侍吧?”

赵羽被她这样一说,不知所措的双臂紧抱在胸前,脸上那叫一个五颜六色。女孩上下打量着赵羽周身,故作正经道:“生的这么俊俏,啧啧啧,当真是可惜了!”

少年乌黑的眸被长睫毛掩着,不看女孩,只盯着脚下的路,也没有出声回答。不过他难以自抑的笑意挂在嘴角,却再没消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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