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后备厢放了不少书——明长平送给皎皎的启蒙书。
岑新一如既往做人物背调:“高见新,东陵艺术剧院任职,现为东陵宣传司司长。钱得益,前东陵财政司司长,现已退休。杨典,明德人民医院现任院长。”
“哇哦!”明皎皎站起来,趴在岑新的车座后方,“听起来好厉害呀!”
【可惜皎皎听不懂!唉~】
【但是!皎皎会夸呀!】
【爸爸说啦,这就叫人情世故!皎皎超级懂!】
明锐:“……”
晏让:“……”
安分了一路,回到家,几个小崽子发现——四个女人都喝醉了!
四仰八叉倒在沙发上,手里要么抓着酒瓶子,要么抱着枕头,叽里咕噜念叨着、唱着歌。
白落苏醉眼朦胧,一半身子瘫在沙发上,另一半在地上,抱着酒瓶子:“干!谁都不许养鱼!”
“呜呜呜呜……好想吃蛋糕……”陈海棠把头埋在抱枕里,哭得死去活来,“晏升……哇……”
楚怡躺在地上,嘴里嘀咕着:“这题都不会!抄十遍!”
只有商柔,脸色潮红,一声不吭,闷闷坐在地上剥花生。
明皎皎躲在明锐身后,大眼睛满是好奇。
【酒好像好好喝!】
【还好好玩!】
【皎皎偷偷喝一点叭!】
明皎皎悄悄窜出去前,明锐早就做好了准备,拽住她的后脖颈:“皎皎,回房间去。”
“哥哥——”
“回房间。”
“哼!知道啦!”
明皎皎颇有怨气瞪明锐一眼,啪嗒着小腿,一步三回头,终于离开。
明锐头疼地看着一屋子狼藉。
“让岑新她们来。”晏让轻飘飘给出解决方案。
“嗯。”明锐松一口气。
岑新一众人把四个酒醉的女人送到各自该去的地方后,再次悄无声息藏匿。
酒气随着夏季的清风吹散,清晨还带着宿醉的头疼。
白落苏打着哈欠,煮了几个粽子。
还没煮熟,大门就被推开。
熟悉的男人拎着大包小包,脸上胡子拉碴,带着疲惫,踩着欣喜,自门外归来。
“你回来了!”
白落苏扔下锅铲,扑到明长封怀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吐露欣喜:“回来就好!累不累?饿不饿?我刚煮了粽子,马上就熟!”
“还好,坐了一夜火车,我得补个觉。”明长封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恍然发现白落苏也在打哈欠,“你昨晚也没睡好?”
“昨个儿喝醉了,没什么大事。”白落苏摆摆手,“你赶紧补觉去,下午看看皎皎给你做的礼物。”
“好闺女!真知道心疼我!”明长封得意抬下巴,“不枉我给她背回来好多漂亮小裙子!”
白落苏笑笑,把他推进房间:“快睡吧。”
明家团团圆圆,陈家则另有一番天地。
“你是说,说说吧,你和晏升到底怎么回事?”陈老太太沉着脸逼问。
桌子另一边,坐着宿醉才醒的陈海棠,心虚低着头:“就、就是感情不和了呗。”
“胡说八道!感情不和还大半夜给他打电话?一边说还一边哭?还嚷嚷着什么想他?”陈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天底下哪有上赶着给的女的?”
“我那不是喝醉了吗!”陈海棠强词夺理,瑰丽的脸蛋气焰嚣张,“你跟爹怎么不知道拦着我!”
陈老爷子被“战火”波及,吓得忙拉着晏让往院子里跑,生怕被母女俩揪住,大骂一通。
“小让啊,女人吵架千万别往前边儿凑!这都是外公的人生经验!”
晏让:“……”
“你妈妈和爸爸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离了吗?”陈老爷子叹气,“外公总感觉你妈妈瞒了些什么。”
“没有离婚,只是吵架。”
晏让不会站队任何一方,于他而言,晏升和陈海棠离不离婚都和他关系不大。
他不需要所谓的“完整的家庭”。
“原来如此!”陈老爷子痛骂,“你妈妈胆儿是真大!谁都敢骗!”
话音刚落,屋子里传来几里咣啷的声音。
陈老爷子偃旗息鼓,小声嘟囔:“这俩疯子!一吵架就摔东西!我那老茶壶都被摔碎七八个了!造孽啊!”
晏让不擅长处理家庭纠纷——或者说,他不擅长一切不能直接枪毙的纠纷。
“外公,我去见皎皎。”
“行。晌午饭回来吃吗?”
“商阿姨准备了饭,今天在商阿姨那儿吃。”
“你们可是有口福了!”陈老爷子笑说,“小柔阿姨那手艺,做国宴都绰绰有余!她那小饭馆以后成大餐厅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