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洲挥手,在帐篷内设下结界,致使里边发生的一切,外面的人都无法窥探其一二。
“你对赤桃提要求吧,不带限制。”
貌似乖宝宝的木魅开腔了,“我不能七十二变。”
此地无银三百两。什么爹养出什么样的儿子,
卿烻在看不到星光的空气中慢张口,“赤桃,再变出一个大哥哥给我瞧瞧。”
陆择洲捏住他的指骨,“真想看赤桃变戏法?”
你不是想讨我欢心么,如果不能成行,就别说大话。
“摸瞎的故事完结,那我睡了。”
陆择洲瞬间吹亮了烛火的同时,在卿烻空空落落的榻旁边又多出一个陆择洲。
卿烻左瞧右看,操,两个不差毫厘的皇太子,抱着他的那个微笑春风里,另外一个双臂搂在胸前瞪着躺平的陆择洲。
“你们——”
哪个是真人版?自作自受说得就是我。
抱着卿烻的陆择洲还作死地把人箍紧了一些,“我能说出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食物。”
站立的“陆择洲”也毫不逊色,“卿烻,那年带你进皇城,没多久,我们从此阴阳两相隔。”
“嗷”地,卿烻上去就捂住了这块木料的嘴,“别再提那出子事,我燃了你煮饭!”
“好啦,我们不玩了。”他一支手蒙住卿烻的眼睛,还噙住了他的指尖,“夜里很冷,我们就这么睡吧。”
困意来袭,睡着之前,他仍在追问:“哪个你……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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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在飘,月在走,流水茫然。气运消失可图的是更多拥有?一级一级踏上山腰,却不能看到风景就此罢手。古木林道,没有退路。朔风砭人。无须自嘲,举步维艰。
关于生命的概念,化解悲愁才是释怀。叶片扫过,尽留心迹。那边江水浩淼,川上鸟啼婉转。方向有了,不是干枯的蔓草地。
在弱小无助的年纪,浪费了我们太多太多宝贵。
无法想象,一生的雕刻短又长,就看如何搭配发挥雪冬,湖水的对面是围栏。画地为牢成“糗”,看得见的完全是良宵美景。
絮语绵绵。雪片飞舞。留下记忆。喜极而泣。晶莹地走过湖面。无所欲·求地度过才华绝世。一圈滑落一圈,时间的涟漪在生命的漩涡绽放!
给我一种锤炼,或者是冗长繁杂,或者是言简意赅,均不能把这其中的万分之一传神地表达。朴素。流畅。深深刻刻。漫不经心。专心致志。仿佛是走不到爱的边缘。
陆择洲把睡熟的小卿烻抱到母后这边的暖阁,璀璨皇后让侍女端上来几样小菜和吃食,“儿啊,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要在这里陪他。”
皇后眼光暗淡,“赤衡真君,卿老将军,跟你父皇都在等你议事”
“请您不要再说了!”陆择洲瞳仁赤红地高声喊道。“娘亲,告诉父皇,我愿一死——”
璀璨皇后没听儿子说完,就已经晕倒在地。
侍女打碎了手里的碗碟,扑到皇后身上放声大哭,“娘娘……”
蕤瑛皇帝闻讯赶来,并没有训斥太子,马上宣召太医给皇后诊脉。
澹台璀璨苏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找太子,“我儿——”
陆择洲跪在母后榻前也是泣不成声,“儿错了……”
皇后拉着皇儿的两手,怎么都不肯松开,“我儿再说傻话,母后就不能活了。”
母子俩抱头痛哭完了,陆择洲说:“让我单独守候卿烻。”
“别舍不得,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卿烻睁开眼看见头顶几绺金色流苏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太子怀里,而陆择洲的唇齿还压在他的额头上。
他挣扎着坐了起来,“殿下,能让我回家吗?”
陆择洲脸颊泛着粉光,“卿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他很想你,父王要派人把你护送到边疆去。”
男孩不知所措,爷爷出征之时,身体没有什么异症,咋说病就病了呢。
“我爷爷会死去吗?”
将门虎子,对于什么叫死亡很敏感的。
“不会。”
卿烻的眼角管不住地泪珠滚落,打颤的身子趴在了床上,抽噎了好半天,嚎啕大哭道:“太子哥哥……帮我求求皇帝陛下,能不能派太医,再送去一些上好的药品给我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