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榷努力调整着呼吸,脸色愈发苍白,下唇被咬得透出血色。
“疼就咬这个。”李一铭把胳膊伸到顾榷嘴边。
“滚。”顾榷侧头避开李一铭的胳膊,阵痛让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他死死抓着安全带,手背青筋暴起。
“用力,我好像,那是头发吗,我看见孩子头发了。”李一铭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都是眼泪,汗`血和泪糊在脸上,狼狈的吓人。
“提醒一下,”小鸟的声音突然传来,“我们快到了。”
李一铭怔了怔:“到了会怎么样。”
小鸟耸肩:“没生出来的话,可能就不让你们继续了,也可能让你们继续?哈哈,谁知道呢。”
“有病。”李一铭只觉得无法和那种人沟通,他从衣服上扯了块稍微干净些的布给顾榷擦汗。
又是一阵剧痛袭来,顾榷只觉得身体都快被撕裂,他死死抓住李一铭的手,呻吟:“啊······我不行了······”
“不可以不行!顾榷!你是,你是顾二爷,你,你可以的,”李一铭开始耳鸣,他焦灼地看着顾榷,手颤抖着掐他的人中,“别睡顾榷,别睡,求求你,别睡。”
顾榷嘴角抽动一下,紧抓的手骤然落下。
“顾榷!”李一铭失声喊出,“顾榷!醒醒,醒醒!”
“晕了?”小鸟边问,车边驶入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防弹大门在轰鸣中缓缓开启,八个蒙着黑面罩的持枪守卫呈扇形散开,枪口泛着冷光。见有车过来,其中两个守卫拦下车。小鸟单手摘下人皮面具,机器扫描他的虹膜,确认身份后,给车放行。
车进入内部,这里比从外面看起来的还要大。小鸟一路驶进一个白色大楼,到了一个地方,他停下车。
“你们把这个孩子弄出来,大的小的都别死。”小鸟对前来的一队医护人员打扮的人说。
领头那个朝小鸟鞠了一躬,说:“是。”,说完,便要把昏死的顾榷从车上拖出来。
“你们,要,做什么。”李一铭也已陷入半昏迷状态,模糊中他只能紧紧攥着顾榷的衣角,不让他被这些人带走。
“我们去救他,少爷。”领头那人冷冰冰放下一句话,便把顾榷的衣角从李一铭手中抽了出来。
顾榷被抬走后,小鸟悠悠将半个身子探进后座,脸上的笑容灿烂的与这个场景格格不入,他拉长着语调,说:
“少爷,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