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笑嘻嘻地挽住西王母的手臂：“师父最疼我了，才舍不得呢！”

西王母摇头失笑，眼中却满是宠溺。十五年前，她偶遇这只小狐狸，破例收为弟子。白灵虽天性懒散，但悟性极高，很快便掌握了诸多仙法道术，已非寻常妖仙可比。

“师父，”白灵忽然收起笑容，望向东方，眼中流露出一丝思念，“我想家了，也想一个朋友。”

西王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五行山下那只石猴？”

白灵惊讶：“师父您怎么知道？”

“你每次修炼间隙都望着那个方向发呆，为师岂能不知？”西王母轻叹，“也罢，你学艺已成，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白灵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师父您同意我下山了？”

西王母从袖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亲手为白灵系在腰间：“此乃护心玉，可护你周全。”

白灵眼眶微红，郑重跪下叩首：“徒儿谢师父栽培之恩，定会常回来看您。”

次日清晨，白灵辞别西王母，化作一道白光飞向积雷山。十五年过去，摩云洞依旧如故，万岁狐王见到女儿归来，喜不自胜，拉着她问长问短。

“爹爹，我一切都好。”白灵转了个圈，“您看，我都长大了！”

万岁狐王老泪纵横：“好，好！我儿出息了，竟得西王母青睐，为父脸上有光啊！”

父女团聚不足一日，白灵便坐立不安起来。万岁狐王看出女儿心思，笑道：“可是惦记那五行山下的猴子了？去吧，这些年你虽不在，为父每月都派人去照看他，替你履行承诺。”

白灵感动地抱住父亲：“爹爹最好了！我很快就回来！”

离开摩云洞，白灵驾云直奔五行山。越是接近，心跳得越快。十五年，对神仙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但对凡人、对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而言，却是一段漫长的煎熬。

“我答应他很快就回来的，”白灵咬着嘴唇，心中充满愧疚，“他必定会生我的气。”

五行山已映入眼帘，白灵按下云头，落在山脚下。她深吸一口气，看了一遍包袱中早已准备好的新鲜水果、蜜饯点心和一壶仙酿，又检查了一下特意为孙悟空缝制的新垫子。

“大圣，我回来了。”白灵轻声自语，迈步向山上走去。

山间小径依旧熟悉，仿佛昨日才走过。白灵脚步轻盈，却带着几分忐忑。转过一道山崖，那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眼前。

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只露出头部和一只手臂，头上落满枯叶，身下垫子早已破旧不堪。

白灵鼻子一酸，险些落泪。她悄悄靠近，正想开口，却见孙悟空耳朵动了动，明明知道她来了，却故意闭着眼睛装睡。

“大圣。”白灵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忐忑。

孙悟空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哪里来的小妖，扰俺老孙清梦！”

白灵知道他故意如此，也不恼，反而笑了：“是我呀，白灵，你不认得我啦？”

“白灵？”孙悟空这才睁开眼，金睛火眼上下打量她，“哦～原来是那只说话不算数的小狐狸。说什么'去去就回'，结果一去十五年，连个信儿都没有！”

白灵蹲下身，与他平视：“对不起嘛，我没想到昆仑修炼会这么久。你看，我这不是一学成就赶紧回来了？”

孙悟空撇撇嘴：“哼！俺老孙在这山下风吹日晒，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那老爹倒是每月派人来，可那些小妖笨嘴拙舌的，更惹俺生气！”

白灵心疼地看着他头上的枯叶，伸手轻轻拂去：“是我不好，让大圣久等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她从包袱中一一取出物品，动作轻柔地为孙悟空换上崭新的垫子。垫子用云锦制成，内填仙棉，柔软舒适。又摆开各色果品点心，最后取出那壶仙酿。

“这是西王母赐的'瑶池玉液'，我特意留给大圣的。”白灵拔开瓶塞，浓郁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

孙悟空鼻子耸动，馋的头都跟着走了，却仍板着脸：“少来这套！以为一点吃喝就能打发俺老孙？”

白灵知道他是嘴硬心软，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大圣先尝尝嘛，这可是天上地下难得的佳酿，我求了师父好久才要来的。”

酒香诱人，孙悟空终究抵挡不住，就着白灵的手抿了一口，眼睛顿时一亮：“好酒！”

白灵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喝吧？”

孙悟空咂咂嘴，却又立刻恢复那副嫌弃表情：“一般般吧，比当年俺老孙在天宫时喝的御酒差远了！”

白灵忍俊不禁：“是是是，大圣见多识广，什么好东西没尝过？这点粗茶淡酒自然入不了您的法眼。”

她这一捧，孙悟空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白灵趁机又喂他吃了几块点心，孙悟空来者不拒，嘴上却仍不饶人：“别以为这样俺老孙就原谅你了！说好的很快回来，结果让俺老孙等了这么久！”

“那大圣要怎样才肯原谅我？”白灵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除非…你答应以后再也不走了！”

白灵却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这可难办了，我还得回昆仑看望师父呢。”

“什么？还要走？”孙悟空顿时急了，“那你现在就走！别在这儿假惺惺地哄俺老孙开心！”

白灵见他真生气了，连忙安抚：“我开玩笑的！我答应大圣，以后每月都来看你，好不好？”

孙悟空哼了哼，不置可否。

白灵眼珠一转，忽然站起身：“既然大圣不欢迎我，那我走好了。这些吃的喝的留给大圣，就当赔罪了。”

说着作势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