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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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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夏绿,秋青,冬红。

寒风过了茶汤钻入鼻尖,茶香袅袅,赶走瞌睡虫,让人神清气爽。

我虽看不见,却也闻得出这是上好的白毫银针。

“请。”对面陈愚道。

我这人一向懒得客气,摸到茶杯啜了一口,果然是沁人心脾,回味悠长。

他笑着说:“这是刚晒的新茶,特意拿来招待二位。”

步青山动也没动,只道:“恕在下直言,陈公子作派并不似易水宫之人。”

“哎,步大侠这可就猜错了,”陈愚慢悠悠道,“在下的的的确确是易水宫的人。只不过嘛——最近这江湖上可发生了不少事,二位贵人事多繁杂,不如就由在下给二位说道说道。”

这个陈愚称自己出身正派易水宫,但面前坐着我,他又丝毫没有要作对之意,有趣。

“这还得从白教主被带回昭明楼那日说起。其实原本按照几大掌门的意见,白教主理应被关押在一处更秘密的地点,并且有生之年再难逃出,婆罗教也就因此土崩瓦解。”

听到这我冷笑一声,简直是痴人说梦,我婆罗教百年根基,岂能如此轻易便分崩离析?

许是见我面露冷色,陈愚咳嗽一声接着道,“但当时张玄阳——啊,也就是张楼主,他力排众议,满口仁义道德把你带去了无波峰。几大门派虽然颇有微词,但摄于张楼主的淫威,无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陈愚话里话外对张玄阳都不是那么敬重,果然下一刻步青山忍不住了,沉声不满道,“我师父自然有他的道理。”

陈愚突然意味深长道,“这可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在白教主被关押的第二天,易水宫出了件大事。”他像茶楼说书的,故意停下来留个悬念,然而我和步青山谁都不是茶客,没人买他的账,他只好干笑两声,硬着头皮往下说,“众所周知,芙蓉山庄和易水宫不和,乃是因为两派祖师爷的缘故,所以也严禁两派弟子有什么感情上的往来。但是——”

“但是规矩嘛,就是用来打破的。”这次我善解人意地接下了他这个停顿,道,“我猜定是你们易水宫和芙蓉山庄的两个小辈暗通款曲,结果不慎被发现了。”

陈愚赞道,“不愧是白教主,确然如此。”

我奇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怎么听起来你毫不避讳?”

陈愚大笑,“白教主果然观察入微啊。不瞒二位,那暗通款曲之人正是在下。”

这人言辞大胆倒是有点意外。

步青山道:“公子慎言。”

陈愚道:“步大侠可是说这暗通款曲四个字?白教主既然说得,我自然也该效仿。”

我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哈哈笑了两声:“陈公子现在算是坏了门规啊。”

步青山补充道:“易水宫门规,违者领杖三十,逐出师门。”

这姓陈的小子算盘倒是打得妙,他话里话外都有与我亲近之意,想趁中原各派找到我之前示好,待我重回婆罗教再给他寻个庇护。

“啪,啪,啪。”我连拍三掌,“陈公子果然聪慧过人。本座也不是认死理的,既然现在陈公子有意投向我婆罗教,那本座也不能没有表示。只是——”

见我松口,他似乎有点急切,“只是什么?”

我道,“只是陈公子得拿出点诚意来,我婆罗教可不要无用之人。”

按理说,我当着步青山的面笼络曾经的正道之人,他该反对才是。但我察觉到他只是稍稍紧了紧身子,便放松下来。

陈愚声音带笑,“好说。白教主想知道什么,这段时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似笑非笑,“这段时间?”

陈愚开始给我戴高帽子,“和白教主这样的高人做交易,在下也不能全部兜底啊。”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有理。这事儿我应了。”

陈愚听起来大喜过望,“那陈某就多谢白教主了!”

我既然应了差事,自然得收点回报,“那就先告诉本座——张玄阳最近在忙什么吧。”

出了这个破赌坊,又去驿站找了辆马车,我和步青山往光州去。

路上我问他:“这个陈愚你怎么看?”

他说:“人如其名,大智若愚。”

他说的不错。

这个陈愚,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凑巧。我现在是虎落平阳,何时能脱困尚不知晓,他何必来向我投诚?但将我二人关在襄州又并未伤及性命,反倒像是在拖延时间。可我们察觉之后他又立马透露了些看似不重要,实则又让我很感兴趣的话,这个人确实不简单。

我摸摸下巴,易水宫和芙蓉山庄的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稍微一查便知。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件事和张玄阳的关系。

张玄阳离开昭明楼和易水宫陈愚被逐,这两件事之间,到底谁是因,谁是果?

我和步青山二人各怀心事,快马又行一日便到了光州。光州不似襄州那般繁华,是个普通小城,来回就那么几条街,可奇怪的是步青山找了半天也不见林、薛二人。

步青山沉声道,“我原本和小林约好在城中福至酒楼汇合,算上我们被拖在襄州的两日,他们再怎么也该到了。”

他们去了哪里我倒是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光州这块地方。

按理说,小地方往往更热闹,左邻右舍家长里短,七姑八姨成群结队。可已近正午了,只偶尔有小摊贩路过,不咸不淡地吆喝几句,似乎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跑了许久,我有些乏累,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茶的味道比陈愚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这茶杯......却是越窑瓷烧出来的上好瓷器,看来是我小瞧这间客栈了。

“你觉不觉得……光州有点太静了?”若说大街上还稍微有点人声,这酒楼雅座便可称得上鸦雀无声了。

步青山也发觉了不对,直言道,“自从见到陈愚之后,我就总觉得心头不安。来了光州,这种感觉更加强烈。总觉得好像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步青山这个乌鸦嘴。

我扬声,“这店家怎么做的生意,小二上茶没个声儿,也不来盘花生米。”

我话音落了许久,空气静谧得近乎安详。我似乎能感受到秋日高远的阳光罩在烟尘上,光束里的尘埃旋转飞舞,时间很慢很慢。

一道破空之声骤然从左后侧袭来,我下意识用手中茶杯去挡,只听步青山大喝一声“小心!”茶杯应声而碎。

“我道是谁故弄玄虚,又是你,阴魂不散。”我在地上摸到了刚刚落地的“暗器”,正是一只秃了笔尖的毛笔,“几日不见,‘沧浪笔’的功夫又精进了,只可惜,还是不能画画。”

竟然是褚遥岑。

这话显然戳到了褚遥岑的痛心处,他气急败坏道,“白覆舟,你最好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光耍嘴皮子可是没用的。”

的确,在他说话的同时,脚步声四面八方奔来,似乎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

“听声音起码三五百人。”步青山低声道。

“步大侠好耳力,不愧是曾是白教主最得力的男人。”褚遥岑不阴不阳的把“男人”这两个字咬的格外让人浮想联翩。

这话让我和步青山都为之一怔。

继而愤怒不已。

“休得胡言”

步青山估计是觉得自己堂堂一代大侠被折辱了,而我是因为他的污蔑。

本座除了摸摸小手亲亲小嘴,其他的明明什么都没做成!岂能白白担下这种污名!

我原本怒火中烧,但身边之人反应如此之大,我便不急了。

我巴不得看到步青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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